“沒在京城?”夜溫言也一臉驚訝,“不能啊,昨兒我還看見他們了呢!哦對了,您是不好意思承認吧?畢竟那兩位犯了大錯,差點兒鬨上朝廷,這事兒擱誰臉上都不能有光。”
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幾步,拉著蔣碩就進了院兒,一直繞過照壁,這才又道:“咱們還是進來說,外頭來來往往的人多,讓太多人聽去也不好。您放心,您兒子和兒媳雖然犯了大錯,但祖母都給擺平了,並沒有鬨上公堂或是朝廷。酒樓的窟窿也是我們家用銀子給補上去的,祖母可疼他們了,一句都舍不得責備,臨走還給拿了不少銀兩留著路上用。”
她說著這話,麵上笑容愈發的燦爛了,“說起來,能讓祖母如此看重的,一定是蔣家最有出息的子侄,您既然是祖母的嫡親哥哥,那肯定得是您的兒子無疑。舅爺爺,您把兒子教得可真好,雖然在外辦事不怎麼著,但至少會哄著祖母開心啊!這也是本事。”
蔣碩聽明白了,可明白之後更是氣得不行不行的。
什麼他的兒子,那是他庶弟家的兒子,是那個同他母親爭寵過的老賤婦所生。
老賤婦在世時就百般擠兌他的生母,沒想到人都死了那麼多年,她的兒子和兒媳卻悄悄來了京城,得到了他親姐姐的庇佑。這是要乾什麼?是在打他這個家主的臉,還是要悄悄把他這個家主架空?庶出的是想造反不成?
蔣碩很生氣,心裡頭憋著一股火要回秀山縣去找那庶子算賬。再加上修墳事大他這剛從姐姐那裡拿了銀子,一刻都不敢多留,隻將舟車勞頓的妻子留下來歇幾天,自己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得往回趕。偏偏夜溫言不讓他走,就拉著他站在院子裡,沒完沒了地說話。
夜溫言說:“我怎麼瞧著舅爺爺臉色不太對呢?難道那二位不是你的兒子兒媳?不能啊!我們家花了那麼大本錢,把臨安內城最賺錢的一座酒樓都給出去了,怎麼可能不是給最近的子侄。要知道,那酒樓可是我祖母從我母親手上搶過去的,豁出去自家人翻臉都要幫著的小輩,不是您的兒子還能是誰的?誰還有這麼大的臉麵?莫不是您跟您這位姐姐關係不好?”
蔣碩開始手捂心口,他覺得心裡實在太堵了,這件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家裡那個庶弟沒有跟他說過,剛才在姐姐屋裡姐姐也沒有跟他說過。這是什麼意思?兩人合起夥來瞞著他麼?那可是他的親姐姐,為何不向著他,反而去向著個庶子生的兒子?
捂著心口的手裡還握著沒來得及放到口袋裡的銀票,夜溫言看了一眼,蔣碩自己也看了一眼,這一眼看的心又涼半截兒。
才一百兩,剛拿到這銀票時雖然也覺得太少了些,可看姐姐可憐,剛死了丈夫,公中也交給了二兒媳管著。如今拿出一百兩銀票都要看兒媳的臉色,那二兒媳還說公中實在是沒錢了,隻能從自己的私房錢裡擠出一些來。
於是就有了這一百兩銀票。
他心疼姐姐,也想著聊勝於無,有一百兩總比沒一百兩強,於是就接了。
可這會兒聽夜溫言這麼一說,便覺得其實他姐姐也沒那麼憋屈啊,也挺有錢的,都能把臨安內城的酒樓交給庶弟的兒子去經營,想來他姐姐是真不差錢。
那為何還要在他麵前做出這麼一副姿態來呢?區區一百兩銀子就讓二兒媳從私房銀子裡出,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吧?在他麵前苦窮,目的讓他以後彆上將軍府來要銀子?
蔣碩越分析越覺得是這個意思,不由得怨恨起自己的姐姐來。
夜溫言將這一幕看了去,雖然不知道其中究竟,但也差不多能猜個大概。於是又笑眯眯地問了句:“舅爺爺這是來化緣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