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城撇嘴,“帝尊大人,您哄女孩子開心,可不帶拿我的東西送人情的。那犛牛肉我還沒吃著呢!我也想送一些給我娘。”
師離淵回頭瞪他:“閉嘴!”
權青城就乖乖閉嘴了。
權青允看著這一幕就覺得有點兒魔幻,帝尊大人這是在跟夜四小姐道歉嗎?帝尊大人什麼時候學會道歉這種東西了?他實在琢磨不明白,又實在好奇想知道這是偶爾還是常態,於是他問連時:“帝尊大人跟四小姐相處,一直是這樣嗎?”
連時很是自然地點點頭,“對啊,一直就是這樣。”
權青允聽得皺眉,“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本王一直都知道,帝尊大人的炎華山是這全天下最最神聖之處,不但山上不得喧嘩,就是方圓三裡之內說話都不能太大聲。還聽說帝尊大人自己也甚少說話,即使炎華宮的宮人,一年到頭也聽不著一回帝尊的聲音。且帝尊不同任何人交好,北齊曆代君王見了帝尊都是畢恭畢敬,非詔見不得靠近炎華山半步。可現在這,這似乎有點兒跟傳聞挨不上邊了,也太平易近人了些。這該不會是……”不會是個假的帝尊吧?
連時擺擺手,“三殿下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確實,在遇著夜四小姐之前,帝尊大人那是十分高冷的,就好像活在天上,凡人隻得仰望,半點都靠近不得。不瞞三殿下說,從前就是老奴和雲大人,一年到頭也跟帝尊說不上幾句話。咱們就是在炎華山上做事的,偶爾打掃,但也不是時常打掃,畢竟許多時候帝尊大人都會嫌我們走來走去的煩得慌,於是就揮一揮衣袖,甩個清潔術出來,炎華殿也就乾淨整潔了。”
“那公公的意思是,遇到夜四小姐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時點點頭,“這不是明擺著呢麼!何止是不一樣,簡直是太不一樣了,帝尊大人不但話多了,他老人家甚至都能出來走動了,您說稀奇不稀奇?”
權青允點頭,“太稀奇了。但本王更稀奇的是他老人家跟夜四小姐的這個相處方式,怎麼總感覺帝尊大人似乎有點兒怕夜四小姐?”就算是男女之間純潔的愛情,也不至於怕吧?
當朝仁王殿下表示不能理解這種事情,怕女人是個什麼鬼?
連時也不太懂,畢竟他是個太監。但邊上的墜兒似乎懂了,小丫鬟擠了過來,湊近了小聲問權青允:“請問三殿下,如果我們家二少爺生氣了,表示再也不想理您了,您哄他嗎?”
權青允一愣,想說本王才不會哄他,但又被墜兒搶了個先:“或者奴婢換個方式問,二少爺不理您了,您著急不?上火不?一天到晚鬨心不?”
權青允想了想,點頭,嗯,是挺鬨心的。夜飛舟有時候上來那個彆扭勁兒可真是要命,就像那天晚上突然跑到他府裡,還把他堵在了小妾屋裡,那一宿把他愁的啊,好像怎麼說都不行,怎麼哄也不對勁,留他在書房睡吧,睡半道還跑了。
這事兒他都不敢再想,越想越鬨心。
見他自己想通了,墜兒也就不再多問,擠吧擠吧又走了。結果回去就看到夜飛舟在瞪她,那眼神兒傳遞出來的信息分明就是:信不信我抽死你?
小丫鬟挺害怕的,又蹭到雲臣邊上去了。
連時就跟權青允說:“三殿下習慣就好,我們帝尊跟四小姐是真愛。彆人點燈都不行,但四小姐就可以放火,這是天下的月亮摘不下來,但凡能,帝尊都得去給她摘。”
權青允感歎:“四小姐真是天大的福氣。夜家數代武將,是真積德呀!”
雲臣在邊上插了一句:“也不能全說是福氣大,主要四小姐自己也爭氣,要說帝尊大人天上地下獨尊,那四小姐絕對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這世上也就隻有夜四小姐能配得起我們的帝尊大人,反之,也隻有帝尊大人能駕馭得了夜四小姐。”
權青允其實是有點不明白為何他們對夜溫言的評價如此之高,但隻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暗衛傳回來的消息,想起暗衛們形容夜溫言出神入化的武功,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又泛了起來。
人人皆知帝尊是這世間唯一僅存的修靈者,那夜四小姐又是什麼?他絕不相信夜溫言隻是個普通人,可這個普通人從前那些年的生活,卻又為何過得那樣荒唐?
“三哥彆多想了。”權青城開口勸他,“溫言姐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真的比帝尊還要厲害,畢竟帝尊大人聽姐姐的。還有啊,三哥,做兄弟的友情提醒你一句,往後當著帝尊的麵兒,千萬不要說我姐姐不好,哪怕你說帝尊自己不好都行,就是不能說我姐姐。否則帝尊大人一定會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人間險惡,還有什麼叫做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