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臣還在外頭研究連時到底有沒有傷,炎華殿內,蕭訣和白初筱跪在師離淵麵前,二人同時想起地龍翻身那些日子,在外城的醫館總有一紅衣男子伴在夜溫言身邊。
當時蕭訣對此還有點兒心理障礙,因為他有一回不小心看到紅衣男子牽夜溫言的手了。就覺得那紅衣男子人品不太好,夜四小姐自從與六殿下解除了婚約,就沒聽說再跟什麼人訂婚,你怎麼能拉人家的手呢?這不是毀四小姐名聲麼!不是占夜四小姐便宜麼!
但當時那種場麵他也實在不好說什麼,後來再一忙,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可眼下跪在這裡,蕭訣突然就頓悟,同時也陣陣後怕。
那哪是什麼人品不好的紅衣男子,那位分明就是帝尊大人啊!雖然樣貌不同,但肯定是故意斂去的容貌,以免引起轟動。得虧他當時沒有衝上去見義勇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訣都冒冷汗了,白初筱也有點兒哆嗦。她也想到當初那位紅衣男子,還想到自己曾偷偷多看了人家好幾眼,就因為覺得人家長得太好看,心裡竟還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在當時傷患多,再加上紅衣男子一直圍著夜溫言轉,讓她顧不上把幻想繼續發揮下去,否則那還得了?那不但是覬覦夜四小姐的心上人,那還是對帝尊大人不敬,是死罪啊!
兩人各自慶幸撿了條命,但也同時琢磨起今日被叫到炎華殿來究竟是幾個意思,該不會是帝尊大人要報仇吧?好像確實是聽說帝尊大人脾氣不太好,心眼又小,是不是當初處理傷患時哪裡對紅衣男子不敬了,如今帝尊大人想起來了?
見這二人跪在地上一臉的若有所思,夜溫言湊上前,彎下腰對著他們看,“想什麼呢?”
倆人嚇一哆嗦,臉都白了,白初筱甚至下意識地問了句:“你,你要乾什麼?”
夜溫言失笑,“你們跟我回來是為了什麼,我就是要乾什麼呀?”
二人眨眨眼,心情逐漸恢複喜悅。
這時,師離淵開口說話了:“有一決定,你們聽聽,再告訴本尊應是不應。”
“應,不管什麼決定,一定應!”白初筱匆匆點頭,“我連四小姐的丫鬟都能做,還有什麼不能應的。帝尊大人放心,我二人心意一樣,不管什麼決定,隻要您說,就一定應。”
蕭訣則說:“我連太醫院的職務都卸掉了,蕭家不在京城,我一個人無牽無掛,一心想拜四小姐為師,可惜四小姐不收。”
師離淵看向夜溫言,傳音過去:“此番可是要收徒了?”
夜溫言卻搖搖頭,“我今日叫你們到這裡來,的確是要傳你們醫術的,但卻不能收你們為徒。”她告訴蕭訣和白初筱,“我多次強調自己不是大夫,但超越這個時代的醫術我還是懂得一些。今日我想將這些醫術傳給你們二人,卻又做不到像一個合格的師父那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言傳身教。所以想了一個投機取巧的法子,讓帝尊大人將我畢生對醫術的了解和理解,全部通過術法打入你二人腦中。如此便是徹底的融會貫通,就像……”
她想了想,說:“就像在外城救治傷患時,你們突然就掌握了一些從前並未見過,也並不理解和掌握的醫術是一樣的。你二人可願意?”
二人聽著十分激動,甚至已經開始給夜溫言磕頭,口中還不停地說:“我願意我願意。”
夜溫言的話卻還沒有說完:“彆急著表態,你們也知,在傷患救治結束後,許多參與救治的醫者都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可見我和帝尊大人並不希望這樣的醫術流傳過於廣泛。不是我們小氣,隻是這樣的醫術對傷患的處理雖然更加及時,治愈率也更高,但同樣風險也更大。之所以地龍翻身那些日子他們可以做簡單的術式,那是因為有我在,術後處理能保證及時。可若他們拿著這樣的醫術到外麵去行醫,沒有無菌環境,沒有特效藥品,也沒有專業的術後處理和護理知識,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