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點頭,“或許吧!總覺得蔣家並不簡單,老太太也不至於就因為她父親辭去了官位,帶著一家人安居秀山縣,就能這麼多年一直資助著蔣家。她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也不是一個很有心的人,但讓這樣一個人這麼多年持續地掏銀子給娘家,指不定就是有什麼把柄握在娘家人手裡。但是這個把柄舅奶奶並不知道,或許舅爺爺知道,也或許蔣家的其它人知道。”
“小姐可有猜測是何把柄?”
夜溫言搖頭,“還不知道,但或許跟一個秘密有關。”她將聽自湯氏那裡的事情說給計嬤嬤聽,然後問計嬤嬤,“嬤嬤以為,能把我祖父氣死的秘密,會不會就是湯氏說的這個?”
計嬤嬤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道:“且不說那湯氏這番猜測有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真的,小姐也不覺得老將軍這些年當真就是糊塗的吧?”
夜溫言也聽笑了,“看來還是嬤嬤了解我,看事情也看得更透徹。”
計嬤嬤也笑,“其實小姐心中都已經有了數,老奴所想也不出小姐左右。老將軍這些年對大房二房的態度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些問題,就算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也是有些分辨的,隻是就是不知道老將軍為何能忍下來,也不知道老夫人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計嬤嬤說到這裡頓了頓,再道:“但如果說對這件事老將軍心裡早就有數,那氣死老將軍的秘密就不應該是這個。這樣問題就又轉了回來,她說的那個秘密,會是什麼呢?”
夜溫言坐了一下,喝了一口溫茶,緩緩地道:“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無辜的,但總有一根最後將人壓死的稻草。其實這根稻草已經擺在眼前了,隻是我們都沒有往那處去猜。”
計嬤嬤一愣,半晌才道:“小姐指的是……大將軍的事?”
夜溫言點頭,“是啊,就是我父親。或許老夫人說的那個秘密,跟書生和孩子都沒有關係,她隻是告訴我祖父,大兒子也馬上就要死了。你說我祖父會不會氣死?”
“會。”計嬤嬤這次答得很痛快,“換了誰都得氣死。就這一個親生兒子,最終卻還是死在這個惡毒的老婦手中,他如何能不氣?隻是老奴還有一點不明白,就算老夫人對老將軍沒有感情,不待見她跟老將軍生的兒子,可那到底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舍得?還有,如果是未出閣前就與那書生有往來,按理是不是應該第一個孩子是那書生的?”
“不見得。”夜溫言說,“她在娘家時應該隻是看上了那個書生,兩人有私交但並無私通,畢竟誰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在成婚前就破了身,因為那在新婚之夜是要被丈夫發現的。所以第一個孩子沒有問題,有問題的肯定是第二個。”
她又喝了口茶,再道:“至於舍不舍得的問題,如果女人恨一個男人恨到了骨子裡,那就有可能連同他生下的孩子也一塊兒恨上了吧!又或者……又或者是我父親知道了什麼,必須要遭到滅口。”她說到這裡站起身,“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她其實是下不去手殺自己孩子的,但如果不是她殺的,沒有經她之手,但她卻知道這個事而沒有阻攔,又反過來將這個事告訴我祖父,那這一係列的因果關係也就成立了。”
計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從前老奴在泉州,就聽說京中官邸內鬥不斷,深宅內院兒看著富貴說著好聽,卻是什麼齷齪的事都鬨得出來的。起初還不信,如今才知果不其然。老將軍和大將軍一生為國,卻沒想到家裡竟藏著這樣一個毒婦。”
“還都隻是猜測,未有真憑實據呢!”夜溫言告訴計嬤嬤,“通知計奪和計蓉,即日起嚴密監視老夫人、二老爺和二夫人,還有熙春,不分晝夜。另外,拿著我的名貼去跟仁王府借調人手,請三殿下派幾名暗衛過來協助。此事絕密,切記不可打草驚蛇。”
“老奴領命。”計嬤嬤退下去了。
夜溫言重新坐回椅子裡,算計著夜家這一係列事情,想得最多的卻是這事兒一旦查明,該如何去解決,是公了還是私了。
按說應該公了,因為這是一起謀殺案,殺掉的是北齊頂天立地的兩位將軍。參與者蔣氏,必須去除夜家族譜,趕回蔣家,誅其九族。
可九族也包括夜家的孩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