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時家夫婦熱情地取了一百多個備選名字之後,她做了決定——“叫時玄醫館吧!我們兩方各取一字,公平公正。”
在場眾人有些聽不懂了,就連墜兒都聽不懂了,“時是時家,玄是什麼?如果各取一字,不是應該叫時夜醫館嗎?為何叫時玄?這個玄究竟是指什麼?”
夜溫言說:“不指什麼,隻是喜歡這個字而已,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不管怎麼說,夜溫言拍了板,彆人也就不再問什麼。池弘方著人又重新寫了備案,雙方按了手印,這事兒就算圓滿完成了。
夜溫言沒有再跟著回夜府,時家夫婦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坐著馬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池弘方跟著一起站在府衙門口目送,直到馬車已經看不到了,這才問夜溫言:“四小姐,這時家您可有調查過?確定可信?”
夜溫言想了想,搖頭,“沒有調查過,也不知道可不可信。這事兒倒是完全憑我自己的眼緣做的決定,倒是想問問池大人,您做府尹多年,應該對外城商戶多少有些了解吧?”
池弘方點頭,“那肯定是了解一些的。”一邊說一邊將夜溫言又讓回府衙裡,“時家在外城不算數一數二的,但其家族實力也能排得上前五。比起其它商戶來,時家還算良心,基本上沒做過虧心的買賣,也沒發過國難的橫財。時夫人樂善好施,逢年過節或遇天災,都會有捐贈和施舍。時老爺也是個正經本份之人,從不流連煙花之地,亦不進堵場。”
池弘方說著這些事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其實這些信息有一半都是這段日子現收集來的,因為四小姐看中那間醫館,所以我這邊就多留了個心眼兒,特地著人去查了一番,也算是對四小姐有個交待。說起來,時家還算是可信,可咱們能看到的也是表麵,至於內裡如何,還需要再繼續觀察。四小姐放心,我這邊一定時刻盯著,絕對不會讓四小姐吃虧。”
夜溫言點點頭,“生意上吃不吃虧無所謂,我也無所謂賺多少銀子。但既然接手了這間醫館,我就得對自己的聲譽負責,所以還真是要請池大人好好幫我盯著。”
池弘方很高興夜溫言能給他派任務,一邊答應著一邊已經搓了手,看樣子都想要親自去外城守著。可夜溫言不能讓他去,一來內城離不開府尹,二來她也還有事想跟池弘方打聽。
“池大人坐。”她示意池弘方不必在她麵前站著,“雖然叫池大人去過炎華宮,但也並沒有想以炎華宮來壓製您的意思。您是長輩,婉婷都叫您一聲池伯伯,我自然也得這樣叫的。”
池弘方想說這可不敢,但又覺得能被夜溫言叫一聲池伯伯,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於是猶豫來猶豫去就沒舍得搖頭,生生把這一聲伯伯給應了。
夜溫言笑笑,也覺得這樣挺好,至少利於後麵話題的展開。
她問池弘方:“池伯伯可還記得我祖父和父親過世那會兒的事?比如說對於兩位將軍的死,官府有沒有介入過?有沒有調查過死因,或者有沒有做過屍檢?”
池弘方一愣,“沒有啊!老將軍上了歲數,雖說還不到六十,但也差不了幾歲了,又常年在外征戰,這幾年一直大病小病不斷的,肯定是正常死亡。至於大將軍,夜家人都說是因為思父過甚,牽了舊傷,這個……自然也是沒有必要查的。”
他一邊說一邊盯著看夜溫言的表情,就覺得自己越說夜溫言的表情越差,以至於到最後池弘方已經開始害怕了。“四小姐,這裡邊兒是不是有事?”
夜溫言輕輕歎了一聲,“有事沒事也沒有用了,官府已經錯過了最佳立案時間。”
“最佳立案時間?”池弘方小心翼翼地問:“四小姐的意思是,應該在大將軍死後立即展開調查?莫非老將軍和大將軍的死還有隱情?”
夜溫言搖頭,“隱情肯定是有的,但我說的最佳立案時間可不是我父親死後,而是我祖父死後。如果那個時候就有人報官,興許我父親就不會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也怪我自己,當初竟是一丁點異樣都沒有察覺,白瞎了我祖父培養我那麼些年。”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再對池弘方道:“還有一件事興許池伯伯能幫上我的忙。”
池弘方立即道:“四小姐請講。”
夜溫言說:“我想查一查大概三十五六年前吧,就是我祖母嫁到夜家之前,關於秀山縣蔣家的事。包括蔣家救我太祖父,後來兩家又議親,把我祖母嫁到臨安來那麼幾年。儘量能查得細一些,包括那幾年秀山縣的基本情況,蔣家都常與什麼人往來,包括我祖母在出嫁之前常常交往哪些人,反正就是能查到的所有事吧,我都想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