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混的,但她卻把這個問題拋回給了夜楚憐:“你應該思考一下你自己是怎麼混的!記得以前我理都不帶理你的,因為我稍微說話聲音大一點兒就能把你嚇個半死,我覺得好煩。但你就能在這種情況下絕地反擊,混到了如今同我站在一處,也同你二哥和三殿下站在一處,更能讓我把帝尊大人帶到你麵前……”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拋出疑問:“夜楚憐,你到底是怎麼混的?”
夜楚憐有點兒懵,這麼一說,她似乎還挺厲害的。可是怎麼厲害起來的呢?這個過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夜五小姐又蹲回到樹底下,一邊挖坑埋酒,一邊思考這個問題。
夜溫言沒再理她,轉而告訴夜飛舟:“等酒都開壇之後記得叫我,裡麵的藥性成分還是要由我來添加,楚憐目前調製出來的藥效肯定是不夠的。最多也就是比外麵已經在賣的藥酒好一些,卻還遠遠達不到我的要求。我會在她的藥效基礎上再加強幾倍,如此才能讓我們的醫館獨一無二,任什麼人都效仿不了。”
夜飛舟認真點頭,“放心吧!我會幫你盯著,將來醫館開起來我也會盯著。”
權青允也表態:“醫館開在內城,相比起外城來更方便照顧。我這邊也會派人暗中保護,再加上還有池弘方在,醫館大可以放心的開。對了,聽說四小姐的醫館是給夜家大少爺和大小姐的?那醫館賺到的銀子,四小姐能分得多少?”
夜溫言一愣,“我為什麼要分銀子?”
權青允也一愣,“四小姐為什麼不分銀子?”
夜溫言答:“兩家鋪子打通開的醫館,其中一家鋪子給了我哥哥,另一家鋪子給了我姐姐,那醫館就是他們二人的產業,跟我沒有關係。至於我讓楚憐釀這些藥酒,也是為了幫助醫館迅速在內城站住腳,我還會讓外城時玄醫館的大夫隔幾日就回來內城坐診,也是為了幫助我的兄姐。至於我自己,我不差醫館這點銀子,也沒指望用醫館來賺錢。”
權青允聽得發愣,不分銀子?真就完完全全給出去了?
他自顧地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兄弟姐妹之間的事,他這輩子也掰扯不清。皇家的親情單薄得幾乎都不剩下什麼了,想讓他把自己的產業拱手讓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當然,如今他站到了帝尊這一邊,如果夜溫言開口,讓他給權青城點兒什麼,他還是要義無反顧的。隻是夜溫言不會開這樣的口。
“如果你不累,明兒再釀一些平常喝的酒吧!”夜溫言已經不再理會權青允,她蹲到了夜楚憐身邊跟夜楚憐商量,“不用考慮功效,隻管好喝。”
夜楚憐點頭,“那沒問題,隻管好喝的話,我能釀出一百多種不同口感口味的酒來。就是現在季節不對,等到夏季果子多了,我再摘些果子釀成果子酒,那喝起來才叫美味。”
夜溫言不解,“你喝過?是柳姨娘釀的?”
夜楚憐一臉遺憾,“沒有,我沒喝過。我出生時外公都已經不在了,姨娘也成了夜家的妾,還是最不受寵的妾,怎麼可能有機會釀酒。我就是見過酒方,心裡想著成酒之後的味道,特彆是開壇那一瞬間的香氣,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世上最好喝的酒。”
這一刻,夜溫言在這個五妹妹臉上看出了一種對自由的向往,這或許就是這個年齡的小孩該有的模樣。她們開始叛逆,開始越來越想脫離家族的束縛,開始幻想自由,幻想能夠有一方隻屬於自己的小天地。
但她沒想到夜楚憐會釀酒,也沒想到柳家還有這麼一個手藝傳承。或許不管後世還是現在這個時代,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能夠有一門手藝,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即使出身大世家,也不該把自己的富貴榮華完全寄托於朝廷。
可惜,這個道理很多人都不懂。
“那就先釀不帶果子的,等果子成熟了咱們再釀。”夜溫言很高興,她告訴夜楚憐,“你會釀酒可太好了,外麵的酒我都覺得不好喝,根本不用喝,聞就知道不怎麼樣。你這幾日辛苦些,再釀幾壇,我要拿回去埋在炎華山上,等過些年頭再啟出來,一定醇香。”
師離淵聽了這話眉角都抽抽,臉都變了色兒。權青允還特彆沒眼力見兒地問了一句:“帝尊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換來了師離淵狠狠瞪了他一眼。
夜溫言還在跟夜楚憐說話:“你也給權青城送幾壇去,讓他埋在神仙殿。另外再留一些在仁王府裡,這些日子承蒙三殿下照顧,給他也添了不少麻煩,咱們總得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