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氣人的事是關於夜無雙的。
錦繡告訴蕭書白:“因為那位夫人帶來的小姐跟咱們三小姐同歲,所以二老爺就告知府裡上上下下,新小姐進門後,直接就叫三小姐。至於以前的三小姐,再見麵就隻稱肅王妃。還有咱家小姐的院子,如今也在重新修整呢,要收拾出來給新小姐住。”
她說到這裡歎了氣,“夫人,奴婢覺得這還隻是開始,新夫人很快就要進門了,咱們以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
蕭書白聽到這裡,徹底氣昏了過去。
就在蕭書白昏過去的這一晚,福祿院兒在清靜了幾日之後,又開始“鬨鬼”。
夜老夫人夜裡睡得不踏實,好像做了噩夢,掙紮了一會兒就驚坐起來,一頭的冷汗。
正想喊守夜的君桃給她倒口水喝,結果一掀帳子,就看到君桃靠在她榻邊睡得死死的,推了幾下都沒推醒,氣得她拿腳去踹。
結果這一踹直接把君桃給踹倒了,倒了也沒醒,就像個死人一樣。
老夫人有點兒害怕,下意識地就往回縮,可就在這半縮不縮之間,忽然一抬頭,猛地就看到自己屋裡站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鎧甲,手裡還握著一把大刀,刀上雖然沒有血跡,可血腥氣卻十分濃鬱,一刹間就好像這間屋子是修羅地獄,也好像是在屍橫遍野的戰場。
她能聞到死人的氣息,也能聽到聲聲哀嚎和哭泣。
老夫人腦子嗡地一聲炸了起來,恐懼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點!手猛地從抓著的帳子上鬆開,試圖讓賬子合上,不想再看眼前這一幕。
可那帳子就像粘到了床架上一樣,就那麼保持著掀起的動作一動不動。
那個站在屋裡的鎧甲人提著大刀,正麵直視著老夫人,嘴巴一開一合,說的是:“蔣秀,你把我的命還回來!把景歸的命也還回來吧!”
夜老夫人嗷嗷怪叫,拚命地扯著被子往頭上蒙。可被子偏偏同她作對,怎麼蒙都蒙不上去,再拽幾下竟還掉到了地上,把君桃給蓋住了。
老夫人陣陣絕望,衝著那鎧甲人大喊:“滾!滾開!你都已經死了,你兒子也死了,死了的人是不能回來的,絕不能回來!夜振威,你彆來找我,你是自己氣死的,跟我沒關係!”
鎧甲人正是夜老將軍的樣子,他往前飄了幾步,離老夫人更近了。
“年輕時你要靠著我坐穩夜家老夫人的位置,到老了你就覺得我是個負擔,故意將我氣死。可是蔣秀,景歸他也是你的兒子,你如何能下得去手?天底下哪有你這麼狠的母親?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老夫人歇斯底裡地大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發泄心底的恐懼。“我沒瘋,你兒子也不是我弄死的,我隻是把他要死了的消息告訴給你,你一聽就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關我什麼事?夜振威,我怎麼當母親那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