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無事,府裡已經開始掛紅燈籠,下人們把喜字都剪好了備著。
夜景盛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心情真是美極了,甚至幾次跟她打了照麵兒都沒有表現出不快,想來也是想圖個吉利,討幾日安寧。
夜溫言也不困,有事沒事就在府裡轉悠,從早到晚的轉,一直轉到傍晚時分,夜景盛終於受不了了,再碰到她時就問道:“你瞎轉悠什麼呢?沒事兒就回你屋裡待著去,誰家大姑娘像你一樣到處轉起來沒完的?”
夜溫言都聽笑了,“二叔這意思是,我在自己家裡都不能散散步了?你這家主當得還真是彆致,連府裡都要劃出道道來,誰能走,誰不能走,能走的最多走幾圈。聽起來很威風啊!但是二叔你彆忘了,這座將軍府裡的規矩從來都不是由你來立,從前祖父立,後來我父親立,就算是現在,二叔,你的麵前還站著我呢,輪得到你做主?”
她伸出手,五指並攏,就像把刀子似的往夜景盛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管好自己,少管我!”
夜景盛一縮脖,恐懼唰地一下就覆滿了全身。他幾乎以為夜溫言比上來的就是一把刀子,隻要動一動就能割開他的喉嚨,甚至再使點勁就能把他的腦袋給割下來。
“隨你。”他往後退了幾步,幾乎是逃命一樣的跑離了前院兒。
一直陪在夜溫言身邊的計蓉就說:“這二老爺一看就是做過虧心事的,不然哪這麼容易就被嚇唬住。真不知道這男人慫到這種地步,怎麼還能有人看得上他,不管是咱們府裡的夫人和姨娘,還是外頭那位,眼光都有待提高啊!”
墜兒也感歎:“要不小姐您使使勁兒,把他給嚇死得了,真是叫人煩得慌。”
夜溫言卻搖了頭,“死是早晚的,但現在不行。以前我有一位好朋友就曾說過一番話,她說,一刀鍘下去是最爽快的解脫方式,但要真是恨極了一個人,一刀鍘下去可過不了癮,自己一點兒都痛快不了。想報仇,那就得鈍刀子割肉,一下一下,一點一點的。這樣才有報仇的快感,這樣才能在這個過程中,讓自己心中的仇恨得以釋放,並逐漸消退。所以咱們不急,一點一點磨,早晚磨死他。”
“磨死他全家!”墜兒握握拳,“一個都彆放過,包括那個嫁出去的三小姐!”
她點頭,“好,一個都不放過。”說完,再瞅瞅府門口,“派去送禮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今天夜溫言還做了一件事,給四殿下送禮。
這個送禮的流程走得挺正式,是香冬帶著院兒裡的丫鬟阿立一起去辦的。
禮是厚禮,有古玩字畫,也有金銀玉器。她還重點裝了一小匣子藥丸,是灌入了靈力的救命藥丸,不管是重傷還是重病,一枚即可把命換回來。
拜訪也是正經的拜訪,帶著她的名貼,大大方方地從正門進府的。
她還不知道結果如何,隻聽派出去的仁王府的暗衛回報說,香冬姑娘跟阿立姑娘已經進了塵王府了,至於進去之後怎麼樣,他就沒有跟。畢竟塵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四殿下自己就是個絕頂高手,他們在外頭跟著已經冒很大風險了。
而且關鍵在於他們不怕被發現,也不怕打一架,怕的是被發現之後壞了四小姐的事。
所以就隻能跟到府門口,看著香冬和阿立進去,立即回來稟報。
夜溫言其實也挺緊張的,她就怕權青畫氣還沒消,看到她的人登門送禮,會以為她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把香冬和阿立拒之門外還算好的,萬一再叫人給打一頓,那事情可就鬨大了。
好在人是入了府,這會兒算算時辰也該回來了,這麼一想還有點兒小緊張。
不知道她們回來,帶回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