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飛舟:“就,就聽說的。你去不去?”
“去。”夜溫言對此沒有任何異議,“羊肉吃完能讓人覺得暖和,適合我。”話說完就打了個冷顫,果然春日裡的薄裙不適合她,這會兒不用靈力維持著,身上冷得厲害。
夜飛舟瞅瞅她,眉心微皺了一下,到底還是沒說什麼,拉著她走了。
遠處角落,權青畫負手站著,總覺得今天的夜溫言有哪裡似乎不大對勁。
這小姑娘今天除了一慣的臉色發白之外,整個人的狀態都顯得很緊繃,就像在努力忍著什麼事情。他先前不知她在忍什麼,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竟是在忍著冷。
可是夜溫言為什麼會冷?這都快四月了,春暖花開,臨安城內外萬物複蘇。她雖比往日穿得少了,卻也是正常春裝,怎麼可能還會覺得冷?
順天大街不是常有新館子開張,但凡新開張的館子都會比較有特色,東家也一定對自己的生意非常有信心,如此才能舍得花下大價錢讓從前的經營者為他讓路。
墜兒坐在馬車裡說:“臨安內城還沒有過專門做羊肉的館子,說起來這應該是第一家。”
計蓉則說:“泉州有羊肉小館,但是很小,跟京都的肯定是比不了的。”
夜溫言瞅瞅夜飛舟,見他一直不說話,就往他身邊又擠了擠,開口問他:“二哥,你知道那館子是誰家開的嗎?能在內城開館子的,最起碼得是官眷吧?”
夜飛舟搖頭,“不知。”說完又斜眼看她,“有得吃就行了,你管誰開的呢?”
夜溫言摸摸鼻子,“也是,有得吃就行。我就是覺得開家羊肉館子挺方便我的,畢竟我無時無刻不在發冷,就是要多吃羊肉才能暖和。可惜在家裡做什麼都不太方便,大廚房做飯菜是要照顧全府人的口味,不好說讓人家專門做我愛吃的。我那小院子雖也壘了灶台,但是做點簡單的還行,太複雜的飯菜就不能做了。何況能做也沒有人會做,我身邊沒有廚藝太好的人。嗯,清涼院兒的灶台倒是大一些,母親燒菜的手藝也好,可是我也不能總是去麻煩她。”
夜飛舟不解,“大伯母疼你,怎麼可能會嫌你麻煩?”
她糾正他:“一,那不是你大伯母,她現在是你母親,你要叫母親。二,就算是親娘,她也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娘,我不能有事沒事就讓她下廚給我做飯。”
墜兒聽到這裡插了一句:“對,最起碼二小姐要是看到了,一定又會鬨的。”
提到夜連綿,夜飛舟就不再問什麼了,隻對夜溫言說:“家裡的確不方便,所以一會兒你嘗嘗新開的那家館子,要是味道好,以後我常陪你來就是。”
車裡一家人正說著話,突然就覺得車子一頓,馬還起了嘶鳴,緊接著就聽到外頭有女子“啊”地一聲喊。
夜溫言一愣,這是撞著人了?
計蓉已經第一時間掀了車簾子走出去,墜兒也在後頭跟著,很快就見墜兒從車廂外頭把腦袋又伸了進來,小聲跟夜溫言說:“小姐,冤家路窄陰魂不散,您猜我們撞著誰了?是李家那位大小姐,李嫣然。”
夜溫言一愣,李嫣然?那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她心情非常不好,本來身上就陣陣發冷,就想著趕緊把羊肉吃上暖和暖和,吃完了還得趕緊回去看看封昭蓮寫給她的信是什麼內容。誰成想半路遇著個李嫣然,這讓她直接懷疑這起事故的真實性。於是問了一句:“真撞著她了?”
這話被趕車的車夫聽見了,車夫十分委屈:“四小姐,奴才沒撞著她,咱們的車離她還有一步遠呢,衣角都沒刮著,她自己就坐地上了。”
坐地上的人這會兒已經被扶了起來,隻是頭上戴著的帷帽掉了,露出了真容。
街上的人立即把她給認了出來,有人驚訝地叫了聲:“這不是李家大小姐嗎?”
李嫣然一臉的委屈,憋著要哭的樣子跟車夫說:“明明就是你趕的車撞到了我,怎的你還不認?我也不要你賠什麼,你隻同我說聲抱歉就好,何至於?”
車夫急了,“我說沒撞到你就是沒撞到你,是你自己摔了,還驚了我的馬,我為什麼要跟你賠不是?賠禮也是我真的錯了才賠,我沒錯為什麼要賠?”
李嫣然身邊的丫鬟也怒了,“你一個車夫竟如此大膽,敢這樣同我家小姐講話?你是誰家的?是誰家主子養出了這樣囂張的奴才?”
原本把頭探進車廂說話的墜兒一下子就急眼了,簾子一放就轉回身去,衝著那丫鬟就道:“夜家的,有意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