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的車夫氣得大聲道:“確實沒有這樣的巧合,她是故意摔的,就是想要訛我們家!”
“哪有人故意往馬車底下摔,那不是找死嗎?”說話那人氣性還挺大,立即就跟車夫爭論起來,“就你們夜家有理,夜四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現在都敢當街撞人了,再這樣下去還不得翻了天?我看這臨安內城怕是裝不下夜四小姐了。”
夜溫言順著這聲音看去,見是個衣著華貴的姑娘,十七八歲模樣,身邊陪著兩個丫鬟。
想必是哪家官邸的小姐,從前跟原主有仇的吧!
她無意理會這些閒雜人,隻把目光往李嫣然處投去,帶著深深的探究。
李嫣然正好也向她看過來,還是那副委屈的模樣,滿眼的淚水,她對夜溫言說:“夜四小姐,你是想撞死我嗎?如今我已身敗名裂,你為何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夜溫言一下就笑了,“這話是故意說給大家聽的?李嫣然,我太清楚你這種白蓮花的手段和套路了。可惜啊可惜,你用錯了人,我這種人一向是心狠手辣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你在我麵前裝可憐,那就隻能有一個下場,就是變得真正可憐。”
她轉過身,一把奪過自家車夫手裡的馬鞭,身子輕輕一提就坐到了馬車上。
馬匹被她抽了一鞭子,沒往前走,卻往後退了幾步。
李嫣然還在琢磨白蓮花是什麼意思,忽然就發現夜家的馬車動了,夜溫言坐到了車夫的位置,正調轉馬頭直對著她,然後一字一句地同她說:“不是說我故意撞你嗎?反正你說得他們都要相信了,我要是不真撞你一次我多虧啊!來吧李嫣然,我不想白擔罪名,你也不能白撒一回謊,給我好好站著,看看我的馬車怎麼撞你,等我撞完了咱們再來說話!”
話音一落,隻聽“啪”地一聲馬鞭甩起,夜家的馬在這一抽之下如受驚一般,猛地奔著李嫣然就衝了過去。
人們驚叫著閃開,就連夜飛舟都給馬車騰了地方,就隻有李嫣然還站在原地。
她似乎是嚇傻了,隻管站在那裡“啊啊”地叫,腳底下卻一步都挪不開。
直到馬已衝到她眼前,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馬的鼻息了,生了根的兩隻腳這才重新活了過來。她急急躲閃,卻還是躲不及,一下被馬撲倒在地,摔了個四仰八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丫鬟急忙去扶,李嫣然卻摔得渾身酸痛,一時間動彈不得。
人群裡有人驚叫:“夜四小姐殺人了!夜四小姐當街殺人了!”
叫嚷的還是先前那位官家小姐,夜溫言的目光冷冷地扔了過去,手裡馬鞭再揚,那小姐嚇得一下就把頭給抱住,不停大叫:“彆打我!彆打我!”
夜溫言哪有工夫打她,她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李嫣然跟前蹲了下去,一臉邪笑地看著眼前這位李家大小姐。半晌,開口問她:“這回滿意了?如你所願,我的馬車真撞了你,開不開心?意不意外?李嫣然,彆跟我麵前裝得委屈巴拉的樣子,我又不是男人,怎麼可能會心疼你呢?你看,本來可以好好的回家,非得跟我演那麼一出,圖什麼?你演給誰看?”
李嫣然的一雙眼睛通紅通紅,不是嚇的也不是哭的,是氣的。
她幾次夢裡都夢到徒手活撕了夜溫言,可如今人都送到跟前了,卻沒了那個勇氣。
神使鬼差般誣陷夜家的馬車撞了她,現在馬車真撞了,她又該怎麼辦?
圍觀的人群裡已經開始有不同的聲音了,她聽到有人說:“其實剛才我看見了,夜家的馬車並沒有撞到李家小姐,是她自己摔倒的,她就突然往地上那麼一坐,馬車就停了。”
又有人說:“好像真是這樣,當時馬車離她還有半個身子的距離呢,李家小姐是自己摔的,她這真的是在訛夜四小姐啊!她為啥要這麼乾?”
“還為啥?倆人有仇唄,而且還是深仇。隻是可惜了李家小姐手段還是不行,幾次跟夜四小姐對著乾,最後倒黴的都是她自己。這次也不知道摔成什麼樣,看樣子起不來了。”
“沒那兩下子就彆乾缺德事兒,呸!活該!”
李嫣然聽著這樣的話,心底裡火氣騰騰地往上竄。她從地上坐起來,一點點湊近夜溫言,滿麵通紅,一雙眼睛幾乎都能噴出火。
夜溫言則還是那副邪乎乎的樣子,唇角掛著笑,煞白的一張臉。
二人一動一靜,一熱一冷,對比鮮明,高下立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