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很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之後卻是反問計蓉:“你覺得呢?”
計蓉想了想,道:“屬下以為,他這人其實也不壞,畢竟他所有的壞都是衝著夜紅妝的,他也是在為主子您報仇。至於他跟攝政王在謀劃什麼,那就是國事,跟咱們似乎關係不大,就是帝尊也懶得理會皇家紛爭的。”
提到帝尊,計蓉就覺得有必要多說一些,於是繼續道:“炎華宮雖然修在皇宮裡,但其實帝尊大人並不會多管皇家的事,皇家是興是衰,是權家當皇帝,還是彆的誰家當皇帝,對於帝尊大人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彆,就更彆提皇族中人自己謀權篡位了。帝尊大人壽元悠長,這等小事在他漫長的生命裡不過就是曇花一現,實在微不足道。”
夜溫言聽著這話就笑了,“你的意思是,讓我也不要多管?”
“也不是。”計蓉搖搖頭,“屬下的意思是,不多管是一種活法,多管也是一種活法。如果主子喜歡清靜,那就不要理會。但如果主子覺得生活太平淡沒有什麼樂趣,那咱們就管上一管,全當吃飽了消化食兒,給自己解個悶吧!這種事情對於凡人來說是頭等大事,可是對於帝尊大人和……和您這樣的修靈者來說,想要參與進去,那也就是湊個熱鬨。”
夜溫言又笑,“看出來了?”
“嗯?”計蓉怔了怔,想問看出來什麼了?可馬上就意識到夜溫言是在問是不是看出來她也是修靈者了。於是她點點頭,“看出來了。之前主子總說會一點小術法是帝尊大人教的,但這話瞞得過其它人,卻瞞不過計家人。我們計家人在帝尊座下為奴也有四百餘年,而且計家的先祖從前也是修靈者,我們的家族中也有許多關於修靈者的記載。不管是家族記載還是帝尊大人口述,都曾經說過靈力不可渡,術法也不可傳。天地靈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即使是帝尊大人親自出手,也不可能把術法傳給一介凡人的。如果再遇到誰能使用術法,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人跟帝尊大人一樣,也是打破了天地桎梏,留存下來的修靈者。”
夜溫言聽著這話,忽然就想到計嬤嬤。她還以為自己找的理由不錯,沒想到計家人其實什麼都清楚。隻不過計蓉年紀小,心裡藏不住事,看出來了就說了。計嬤嬤卻把看出來的藏在了心裡,配合著她繼續扯著借了師離淵的光,會點小術法的謊。
她失笑,“泉州計氏,果然眼界不同。”
“眼界再寬,也是帝尊座下之奴,世世代代,永遠都不會變的。”計蓉說得十分認真,“現在我和哥哥還有姑姑到了主子您身邊,就是您的奴,也是這一生都不會變的。但您是未來的帝後,是帝尊大人認認真真放在心上的姑娘,我們對此特彆開心。”
她拍拍計蓉的胳膊,“謝謝。”然後想了想,又用手托出一朵花,靈力一轉,化成了一個果子。“送給你,吃了之後永葆青春。至於現在那位六殿下在替我報仇的事……這事就不要再提了,至少目前不要再提了。”
她轉了身,自顧地又朝著一品將軍府的方向走。
身後還能傳來肅王府喧鬨的聲音,還有夜紅妝在不停地大叫:“我不會放過你的!假人,我跟你不死不休!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夜家不會放過你的!”
夜溫言輕輕地哼了一聲,夜家,夜家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一個忙著迎娶新夫人,一個忙著讓自己在將軍府能繼續生存下去,哪還有多餘的心思管你。
但似乎也不是所有人都騰不出空來,至少夜飛舟應該是能的。
如果……她在想如果,如果夜紅妝在這種情況下找夜飛舟幫忙,那是有可能送出去一間鋪子的。畢竟她得保命,她也得把自己在肅王府的遭遇傳出去,甚至……甚至有可能讓夜飛舟去替她找到真正的權青祿。
夜溫言想到這裡就皺了眉,找到真正的權青祿,以夜飛舟的本事,這件事情是有可能辦成的。可是找到權青祿之後呢?去揭發權青隱嗎?
皇族秘聞一旦曝光,那就是一個死。如果不想死,那就是逼著攝政王篡位。
篡位不行!她無奈歎氣,篡位不行。權青城才做了幾個月的皇帝,龍椅還沒捂熱乎呢,這個時候若是有人行篡位之事,叫那個孩子如何應對?
她可以不在乎皇族,卻不能不在乎那個長得跟她前世堂弟一模一樣的少年。
有權青城在,她就做不到像師離淵那樣置身事外,隻當一個長達四百餘年的旁觀者。
何況她又為什麼要成全夜紅妝?為什麼讓夜紅妝心想事成?
她想到這裡就問計蓉:“你跟我二哥,你倆誰的功夫更好一些?”
計蓉想都沒想就做了回答:“肯定是二少爺。雖然當初我和哥哥能把他堵在奇華閣裡,但那是因為他受了重傷的緣故。若沒有受傷,就算我跟哥哥一起出手,也拿二少爺沒辦法。”
“這樣啊!”夜溫言點點頭,“那算了。”
“主子是有何事?”
“沒事,有事你們也辦不了,我自己來吧!”說話工夫,二人已經又回到將軍府門口。正準備掐個術法穿牆而過時,忽然就看到府門口負手站著一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