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要乾什麼?”蕭書白下意識地就要往前衝,她就想手撕了這個人,可胳膊被錦繡死死拽住了。
錦繡聽到這會兒終於是聽明白了,這是六殿下翻了臉,不想認三小姐了?
她開口提醒蕭書白:“夫人彆衝動,六殿下跟三小姐之間的事到底怎麼論,他一個人說了不算,咱們說了也不算,還得聽聽三小姐自己的意思。”說完,又衝著權青隱道,“求六殿下開恩,讓我們見見三小姐。至於您說的銀子,您放心,該給的我們一定給。”
“那就畫押吧!”權青隱又一揮手,那管事太監放下聖旨,從袖袋裡取出幾張紙來。
那紙遞到蕭書白麵前,就聽管事太監說:“這是貴府三小姐欠咱們肅王府的銀子,二夫人過個目,要是沒什麼問題,就按個手印吧!”邊上又有小太監遞了一盒油調過的朱砂過來。
蕭書白盯著那幾張紙,上頭寫得可真是細致,不隻請大夫看診的診金和藥錢,就連一日三膳都寫得明明白白。還有這幾個月裡夜紅妝穿了幾套衣裳,幾雙鞋子,喝過幾回燕窩,吃過幾次補品,樣樣記了個清楚。
蕭書白就不明白了,“肅王府很缺錢嗎?竟要算得這樣仔細。那我倒是要問問,當初我們夜家抬出去的嫁妝可也不少,難道還不夠我女兒吃幾個月的飯?六殿下要真準備這樣算,那就請把紅妝的嫁妝也還回來,咱們誰也彆欠誰,誰也彆占誰。”
權青隱聽了這話就發出一聲冷哼,“嫁妝?開什麼玩笑。從來也沒嫁過,哪來的嫁妝?那些東西是你們一品將軍府主動送到我肅王府來的,算是贈予,跟嫁妝可沒半點關係。”
那太監又適時跟了句:“二夫人要再提嫁不嫁的,咱家也隻能再提提抗旨的事了。哦,或許二夫人不怕這個,畢竟先帝已經不在了。但太後娘娘和攝政王不是還在呢麼,您覺得如今的夜家真的能跟攝政王對抗?恕咱家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夜家啊,還能住在臨安內城,就已經是朝廷的恩賜了,二夫人您可彆把這恩賜給作沒了。”
蕭書白腦子嗡嗡的,“如今的夜家”,這是夜家人最不願承認的一個事實。
從前的夜家鼎盛時期幾乎都能跟權家抗衡,夜老將軍說一句話,先帝都得好好聽著。
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夜家再也沒有一位將軍能給全家人撐腰了,一品將軍府空有一副架子,實際上內裡空得一點底氣都沒有。
“一共一百萬兩銀子,二夫人認不認?”管事太監開始催促蕭書白,“肅王府不比一品將軍府輕閒,我們六殿下也不比你們家二老爺那樣無所事事。咱們很忙,實在沒空陪著二夫人您在這兒嘮閒嗑兒。您要是認了,咱家這就叫人去把夜三小姐帶過來,您要是不認,那您立即就走人,也彆給肅王府添麻煩。您也到了這個年紀了,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應該有的。”
蕭書白讓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實在是臊得很。她真想利落地按了手印,瀟灑地隻求見女兒一麵。可當她麵對最後一頁紙上寫著的“白銀一百萬兩”時,手印就又按不下去了。
一百萬兩啊,她的母親剛賠了炎華宮一百萬兩,她都沒幫上忙,上哪還能再拿一百萬兩出來?不過就是在肅王府住了幾個月,居然就要一百萬兩,肅王府的飯都是金子的不成?
“二夫人不想認?”那太監把紙收了起來,“既然不想認,那就走不想認的路。”他衝著堂外的下人招招手,“送客!”
“等等!”蕭書白急了,“等等。”她看向權青隱,“六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成的你心裡也清楚。非要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嗎?我隻是想見見我的女兒,你何必這樣?我夜家雖然不如從前鼎盛時期,可紅妝她祖父的軍威還在,你當真不怕?”
“本王怕什麼?”權青隱往後靠去,靠在了椅背上,手裡的茶還端著。他跟蕭書白說,“本王早就說過了,夜老將軍軍威雖在,但也護不到你們頭上。你信不信,本王隻要把夜家二房如何迫害夜四小姐的事說出去,那些夜老將軍的舊部非但不會幫你們,還會反過頭來向你們討個說法。怎麼樣夜二夫人,敢不敢跟本王賭一把,看看他們到底幫著誰?”
“你——”
“彆你了。”權青隱將茶盞擱下,那一下極重,砰地一聲,驚得蕭書白和錦繡齊齊打了個哆嗦。“夜二夫人,聽著,今兒你要是不畫這個押,那等下次你再來時,可就不隻一百萬兩了。還有,彆再跟本王提什麼正妃,更彆提什麼孩子。你那個女兒本王從未稀罕過,也從未放在眼裡過。當初是你們算計了本王,把那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塞到本王的王府,這筆賬本王早晚也要跟你們算清楚。現在,你隻要告訴本王這筆銀子你認不認,認了,人就能見著,不認,那下次來,興許就要把棺木錢也加進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