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妝不吉啊!當初要不是強行把夜紅妝替嫁到肅王府,也不會出後續的這些事情。而當初讓夜紅妝去勾搭六殿下,這個主意也是蕭書白提出來的,他隻不過是沒有反對而已。如此看來,非但夜紅妝不吉,蕭書白也是他好日子路上的絆腳石,且一絆就是近二十年。
一想到當初迎娶蕭書白的事,夜景盛就氣不打一處來,在心裡頭把個蕭家從頭到尾給罵了一頓,然後才點了頭,對蕭書白說:“溫言說得沒錯,紅妝不吉,不得入門。她若是被夫家休回來的,那就得送到城外的姑子廟去,娘家肯定是留不得她的。”
“我不是被休,我沒有被休!”夜紅妝大聲道,“我跟六殿下沒有婚書,當初的婚書上寫的是夜溫言的名字,後來被六殿下給撕了。但是我跟他沒有,府衙也沒有備案,我如今還是夜家的三小姐,跟權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就更留你不得!”夜景盛氣得臉都青了,“孩子都給人家懷了,居然連個婚書都沒求來,我養你這麼愚蠢的女兒有什麼用?來人——”他衝著府中下人大喊,“還不把她給我拖出去!塞進馬車送到城外的姑子廟!你們這些個門房,再什麼人都隨意放進府,就都給我滾蛋!”他一臉厭煩地甩著袖子,趕自己的女兒就像趕蒼蠅一樣。
蕭書白不停地給夜紅妝求情,夜景盛就警告她:“你要是舍不得,那就和她一起去。正好我也不娶平妻了,直接娶正妻,你們願意去廟裡就去廟裡,願意回蕭家就回蕭家,跟我再也沒有關係。蕭書白,你若點頭,我砸鍋賣鐵也會給你一筆銀子,怎麼樣,願意嗎?”
“絕不!”蕭書白沉下臉來,眯著眼看向夜景盛,半晌,又瞅瞅熙春,忽然就笑了。“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坦,就忘了一些事情?不怕,你忘了我可沒忘,你若是把我逼急了,那我就把事情說出去,咱們就誰都彆好。左右我和女兒已經這樣了,我們不怕死,可是你不同,你還要娶平妻,還要生兒子,如果你死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沒了。夜景盛,你再考慮考慮,還要不要我們離開這座將軍府。”
夜景盛的心瞬間涼了個徹底,連剛剛湧起來的怒火也澆熄了去。
是啊,他怎麼忘了,還有一件事情是他跟蕭書白共同的秘密,一旦他把蕭書白給逼急了,蕭書白跟他來個魚死網破,那可就什麼都完了。
他想著這些事情時,下意識地就偷看了夜溫言一眼。
這一眼看得心更涼,因為他發現夜溫言也正在看向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甚至還彎著一邊的唇角,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挑釁。
他頂煩夜溫言這個模樣,可又拿夜溫言沒有辦法,再想想蕭書白提起的那件事情,就沒膽子去瞅夜溫言了。可真是一腦門子官司,難不成隻能留下夜紅妝了?
“就按我之前說的,紅妝回府隻稱紅妝小姐,至於院子,她跟我住華羽院兒就好。老爺該娶平妻就娶平妻,該認女兒就認女兒。我們隻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絕不打擾老爺生活。”
這是蕭書白做出的最後的退讓,夜景盛明白,他若再執意趕走夜紅妝,蕭書白肯定翻臉。
於是他點了頭,“那就留下。隻是你們給我記住了,今後在府裡凡事都要聽新夫人的話,一不可擺主母的架子,二不可耍嫡小姐的脾氣。你們之所以能留下來,是沾了新夫人和新小姐的福氣,否則今日是一定要把你們趕出家門的,知道嗎?”
夜紅妝一哆嗦,蕭書白鬆了口氣,也不再提那件事情,隻認命地道:“全聽老爺的。”
夜景盛又哼了一聲,拉著熙春就走了,倒是夜溫言和夜飛舟還在原處站著。
夜紅妝怨毒的目光投了過來,仿佛要吃人一般。她冷笑一聲,衝著夜溫言說:“想把我趕出府去?沒那麼容易。小賤人,今日我能留下來,他日我就能弄死你。你不是喜歡用刀紮心嗎?彆著急,早晚我能讓你再紮一回。咱們走著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