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懂什麼。”老夫人看了看自己劃傷的手,愈發的心煩,“從來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旦蕭書白什麼都失去了,她引以為傲的女兒也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下場,那她就沒有什麼是豁不出去的。我瞅著老~二張羅娶平妻那會兒,夜溫言可沒少幫著說話,表麵看上去是幫了她二叔一把,換個角度去想,她可能就是為了刺激蕭書白。”
君桃吸了一口冷氣,“老夫人的意思是,四小姐是有預謀的?可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那事兒二老爺都沒跟您提過,還是您自己看出來猜出來的,四小姐怎麼會知道?”
一提這個事兒,老夫人也迷茫。夜溫言怎麼知道的?鬼知道她怎麼知道的。當她們意識到有許多事情已經被夜溫言懷疑時,似乎已經太晚了。
福祿院兒鬨鬼是為了刺激和試探她,幫著老~二娶平妻是為了激怒蕭書白。夜溫言的手段層出不窮,讓人防不勝防,再這樣下去,這個家可就完了。
老夫人想到這裡,又深吸了一口氣,喃喃地道:“不是老身心狠,實在是有些事情逼著我不得不做。既然動不了夜溫言,那就想辦法除掉蕭書白吧!我總得為老二掃平後路,不能讓他被個女人威脅一輩子。蕭書白已經不中用了,既不能生,也沒有好子女去養,可那個還沒進門的卻有個漂亮的女兒,肚子裡還懷著另一個,那才是夜家未來的希望。一個蕭書白,一個她身邊的丫鬟錦繡,這兩個人誰都留不得。”
她握住君桃的手,“這件事情還是要交給你去辦,這府裡連老二都算在一起,老身最相信的就隻有你。君桃,我拿你當女兒一樣看,咱們娘倆相依為命,隻要你聽話,為娘就絕不會虧待你。”說著,還從腕上擼下來一隻玉鐲子給君桃套了上去。
君桃推拒了一番,也就收下了。老夫人見她收了,這才鬆了口氣,又對她說:“這事兒雖然要緊,但也不能做得太快,至少要等新夫人入府之後再說。否則府裡再逢大喪,就更不好迎娶新人了。君桃,你做事我放心,到時候就用咱們那個藥,日子……就定在新夫人入府之後第十日吧!回頭記得聯係一場超度法事,多花點銀子不怕,一定超度好了,彆讓她死後還在府裡鬨騰。唉,老身倒是不怕鬨,這陣子也折騰皮實了,但那未出世的孩子可折騰不起。”
君桃點點頭,“老夫人放心吧,這事兒奴婢去辦,萬無一失。明兒奴婢出趟城,就說為了迎新夫人入府,替老夫人去廟裡燒香,順便打聽打聽超度法事的事。”
“好。”老夫人有些疲憊,事情交待下去就不願再想,隻由君桃扶著,早早歇了。
今晚是另一個小丫頭值夜,君桃侍候著老夫人睡著之後直接就回了自己屋裡。
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侍女,是有自己的單獨房間的,所以她想做什麼事情基本都可以做得很隱蔽。就比如說這兩三個月下來她已經存了一筆銀子,還把這些年做一等侍女得到的賞全都放到了一隻包裹裡。再加上老夫人剛給的鐲子,身家也不算薄。
原本還想再等些日子的,她想著新夫人入府那日,二老爺肯定會有大賞,等拿了那筆大賞再走也不遲。可眼下來看,她是等不到那時候了。
老夫人要做掉蕭書白和錦繡,這本不關她的事,就算讓她去動手也沒什麼。
可君桃知道,一旦蕭書白和錦繡都死了,那老夫人的下一個目標就一定是她。因為到了那時,府裡除了老夫人和二老爺以外,唯一一個知道實情的人就是她。
她不但知道實情,她還親自參與,所以這就是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老夫人為了她的二兒子什麼都做得出來,當初能眼睜睜看著二兒子弄死大兒子,就足以見出心有多狠。如今再為了保護已經傳到二兒子手裡的這份家業,除掉她是早晚的事。
所以她得跑,趁府裡都忙著新夫人的事,趁正好有這次出城的機會,必須得跑得遠遠的。
君桃做著這樣的打算,這一夜睡得飽飽的,第二天還晚起了一會兒,就為了養足精神。
逃跑就不能懈怠,不能白天跑黑天就睡。最起碼頭幾天她必須一鼓作氣跑到最遠的地方,不讓夜家人追著,這才是要緊的。
至於身契的事,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大不了就走小路,走山路,避開城鎮,隻要沒有官兵巡查,她總能跑到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隱姓埋名,好好生活。
次日,她照常侍候老夫人用早膳,老夫人開恩,還讓她跟著一起吃。
她也沒客氣,坐下來好好地吃了一頓。之後老夫人就開始催促:“快些去吧,早去早回。記住,到了寺裡隻管打聽,若有人細問,就說是我們府上要給老太爺做法事。反正家裡這個情況,城裡城外人人皆知,也不會有人懷疑。咱們先準備著,等到蕭書白一死,立即就把大師請進府來,一刻都不能耽誤。這事兒緊要,弄不好就會驚著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法事必須要做得及時,懂嗎?”
君桃認真地點頭,“奴婢都明白,就是再問問老夫人,若是寺裡要先留做法事的銀子,咱們留不留?做一場法事可花費不小啊,最近二老爺又是修院子又是添置家什,公中都掏得不剩什麼了,這銀子……”
“老身有。”老夫人起身,親自走到一隻小匣子跟前,從袖袋裡翻出一枚小鑰匙將匣子打開,再從裡麵取出一張銀票。之後再想想,一咬牙,又取出一張銀票,一並遞給了君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