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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溫言吃著點心看著權青隱,心中無限感慨。
真沒想到,這位是影帝啊!
這一出戲演的,要不是她早有心理準備,還真以為這人又變回了權青祿。這一句一句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簡直就跟從前的權青祿一模一樣。
彆說夜家人,怕就是他親娘李太後在這兒,都不一定能分得出來。
蕭書白還在糾結白銀變黃金的事,結果夜景盛一巴掌甩了過去,直接把人打翻在地。
“還什麼應該是白銀,就算是白銀你也賠不起!蕭書白,你跟我夜家是有什麼仇?至於這麼往死裡坑?今兒這大喜的日子你整了這麼一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怪不得一百萬兩的欠條都敢畫押,合著是想讓咱們夜家替你們娘倆收拾這個爛攤子。我告訴你,沒門兒!這事兒夜家管不著,銀子還是金子的,夜家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出。你要想賠就去找蕭家給你賠,讓蕭家賣房賣地,彆拉上我們夜家一起倒黴!我當初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玩意!”
麵對夜景盛的破口大罵,蕭書白也不相讓,立即就罵了回去——“怎麼娶的我你心裡沒數麼?彆總一口一個我蕭家巴結夜家,你問問你的母親,問問她是不是也相中了我們蕭家的權勢,想讓我們蕭家給你這個次子撐臉麵!嫡出的次子,文不成武不就,你這樣的在這家裡就是個廢物!所以你娘拉上我們蕭家填補你這個廢物,給你一個寧國侯府女婿的身份,讓你能在這個家裡抬得起頭來。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娶的我?不然你以為你母親當初三番五次跑我們府上去乾什麼?本來我要嫁的是大將軍,最後落到你這個窩囊廢手裡,我也不甘!”
兩人就這樣罵了起來,權青隱也不著急,端茶看戲,看到精彩之處還會鼓個掌,甚至還參與了進來。他問夜景盛:“當初是誰給誰下藥來著?你說慢些,本王沒聽清楚。”
夜家人氣得不行不行的,老夫人就感覺自己的老臉已經掛不住了,不由得運足了氣,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口!景盛,你是男人,不要當著這麼些外人與婦人爭論。”
夜景盛聽老夫人的話,閉了嘴,還退到了一邊,常雪喬趕緊上前輕聲勸慰,夜無雙則依然是伴在老夫人身邊,不停地用手撫著老夫人的背為其順氣。老夫人看向蕭書白,沉著臉道:“老身聽你這意思,六殿下拿的欠條是真的。不管是白銀還是黃金,都是確有其事,對吧?”
蕭書白吸了吸鼻子,點頭:“是,確有其事。但那是為了把紅妝接回來,不讓她留在肅王府挨打。母親,紅妝也是您的孫女,您就不心疼她嗎?她在肅王府裡被打得遍體鱗傷,連孩子都被打掉了,我是她的母親,我看不了我的孩子遭這樣的罪,我不得不把她接回來啊!彆說是一百萬兩,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得把紅妝給換回來。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穆氏好不容易平複的情緒,又被蕭書白這番話給激了起來——“你也知道心疼女兒?你的女兒是女兒,我的女兒就不是女兒嗎?你當初是怎麼對我女兒的?是你們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最心愛的人跟你的女兒成親,讓她絕望到自己紮自己一刀。那刀是紮在心口的,她該有多疼?紮心的疼我的女兒都受了,怎麼,現在你女兒挨幾頓打你就受不了了?蕭書白,這都是報應,是你們作惡太多,老天爺給你們的報應!”
穆氏一邊說一邊流眼淚,止都止不住。她緊緊抓著夜溫言的手,好像一鬆開這個女兒就會不見一樣。一次次提起女兒的死,就是一遍遍在剜她的心,她也不想再提,可蕭書白表達的母女情深實在讓她憤恨。“就隻有夜紅妝有娘嗎?我的女兒也有娘!她娘也心疼!”
穆氏靠回椅子裡,哭得不能自已。夜溫言在她耳邊輕輕地勸:“母親不哭,她們一定會有報應,我保證。母親相信我,作惡的人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必親手活剮了她們!”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聲音大了許多,聽得蕭書白狠狠打了個激靈。
她不怕穆千秋的指責,但她實在是怕夜溫言這種陰陽怪氣的話。就好像夜溫言說活剮了她,就真的會活剮了她一樣,她甚至現在就已經能感受到刀割在肉上的疼了。
偏偏權青隱這時也跟著說了句:“好,就活剮,千刀萬剮。到時候本王一定前去觀刑,會親自把剮人的刀淬上最烈的毒,刀刀如剜骨,人卻越剜越清醒。”
蕭書白冷汗都冒下來了,她突然想起夜紅妝昨夜跟她說的話。這個假的六殿下是喜歡夜溫言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夜溫言報仇,我們在他麵前討不到半分好處。
她盯著權青隱,幾次都有衝動把這一切說出來。可惜她沒有證據,全憑一張嘴,誰能信呢?何況紅妝還說過,不要試圖挑釁他,我們就老老實實躲著就好,他比權青祿狠太多了,他說殺人就是真的殺人,但凡你在他麵前露出一丁點要揭發他的意圖,他當晚就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