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抄家的人回來了。夜家人一看,好麼,這可真是抄家,不隻桌子椅子,就連被褥都一並搬了出來。還有一堆衣裳,也不分是誰的了,全都混在了一起。
最諷刺的是還有新夫人屋裡的大紅喜被,還有嶄新的銅盆都被抄了出來。有個人手裡抓著兩把東西,正甕聲甕氣地跟權青隱說:“主子,奴才把夜老夫人屋裡的牆皮扣下來了。”
夜老夫人就覺得嗓子裡湧上來陣陣腥氣,這口血就在嗓子眼兒裡卡著,咽也咽不回去,吐還吐不出來,那個難受勁兒就彆提了,死的心都有。
權青隱也不著急,就看著帶來的小太監清點抄出來的那些東西。亂七八糟的足足清點了一個多時辰才清點完,這期間點心都換過兩盤了,茶也換過五六次,小太監終於點完了。
但他明顯的很不高興,嘴一撇,“主子,咱們賠了。夜家東院兒和老夫人那頭,就沒多少值錢的玩意。這些東西加一塊兒,連幾萬兩黃金都不足,距離咱們的一百兩萬黃金可差太遠了。早知道就不救夜三小姐,讓她死在野外算了。夜家連個夥食費都出不起,真丟人。”
夜景盛心臟疼,捂著心口坐回椅子裡,一句話也不想說。
蕭書白冷哼了一聲,跟權青隱道:“那六殿下就照著之前說的,有多少拿多少,以後每隔一段時日就上門來抄吧!何時抄夠了,這事兒再翻過去。”
權青隱點頭,“唉,看來也隻能這樣了!”說完再問自己那夥人,“夜三小姐呢?”
肅王府的人說:“稟殿下,已經綁到了馬車裡,就等著殿下一起回府呢!哦對了,剛剛綁人的時候夜三小姐鬨了一陣,說什麼都不肯跟咱們走,還說她母親用一百兩銀子把她給贖出來了,她不用再回去了。您說這叫什麼話,說得她跟個花樓賣身的紅姑娘似的,多難聽。咱們當時就甩了她兩巴掌,說就算你想輕賤自己,也彆拉上咱們肅王府做墊背。你是花樓姑娘,那咱們肅王府是什麼?不帶這麼罵人的。那兩巴掌把打腫了,現在夜三小姐說不出話了。”
權青隱表示很滿意。他站起身,最後掃視了一圈夜家眾人,目光陰沉,銳利如刀。再沒了先前那副權青祿的樣子,這一刻倒是讓夜景盛一下就覺得他實在是很像攝政王了。
“夜家,聽著。欠了本王的錢,一文都賴不掉;欠了本王的人,一個也少不了。或許終你們這一生都還不清本王的債,那本王就用這一生來向你們討。不管是錢還是人,都得討得個明明白白。記住本王今天說的話,將來就是本王死了,也一定拉上你們一起陪葬!”
權青隱走了,肅王府的下人把抄家抄出來的東西全都拖著一起走,就連那幾塊牆皮都沒放過。有人說:“就算要扔也是扔到大街上去,絕不能給夜家人留著。”
夜溫言瞧著他走的時候隻甩了一邊的袖子,另一隻胳膊一直都不見動作,便知穆氏那一頓打確實是打得不輕,想必回府之後他就得立即宣太醫治傷。
但這也不能怪穆氏,雖然他不是真的權青祿,但夜四小姐的事也確實有他全程參與。自己計劃不周調查不細,害了夜四小姐一條命,挨頓打也是活該。
蕭書白追了出去,哭嚎著想要回夜紅妝,卻被權青隱回身一腳直接踹回敘明堂內。
摔倒在地時正好擦過夜景盛的腳麵,夜景盛嫌棄地把腳往後撤了撤,再想想,便指著蕭書白道:“你犯下如此大錯,按說應該被休回蕭家的。但你若走了,那六殿下還是要到夜家來發瘋,我們可沒有人替你擋這個禍。還有,你敗了咱們這個家,當家主母的位置也是做不得了,中饋更是管不得了。可是你都把家敗成這樣了,誰能接你的爛攤子?”
他說著話,將常雪喬又攬到了自己身邊,“我們雪喬是有身子的人,絕不淌你這趟渾水。蕭書白,你就自己擔著吧,好自為之。”
堂外有下人進來報了時辰,夜景盛深吸一口氣,走到了老夫人跟前,“母親,該開祠堂,給無雙認祖歸宗了!”
話音剛落,天空“哢嚓”一道雷炸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