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盛氣得肝兒疼,但他又拿夜飛舟沒辦法。現在不能跟夜飛舟硬碰硬了,一個六殿下就夠他們受的,要是再加上個三殿下,他這把骨頭還不得被人給拆了?
這幾個月動不動就是一身的傷,他可得學聰明些,不能再挨打了。一來身子骨重要,二來雪喬和無雙也回了府,他是一家之主,必須要樹立威嚴,否則就太丟臉了。
於是夜景盛忍住火氣,隻嘟囔著罵了幾句,就不再說話。
老夫人見他要回兒子不成,便也不再過問,又對穆氏說:“得罪帝尊大人,毀掉女兒婚事,穆千秋,你既知罪,那有罪就該有罰。按說你這樣的婦人,已經不配做夜家的兒媳了。但念在景歸已死,你還為夜家生了這麼多子女,夜家不做損良心的事,也算是給你們穆家一個顏麵。但留著你的名分,卻不代表你可以繼續留在將軍府中。
穆千秋,今日老身做主,將你送到城外廟裡去度過餘生,你可有怨言?”
穆氏抬頭,狠狠盯住老夫人,不說應與不應,她隻問老夫人:“那你可知罪?”
老夫人大怒:“老身有什麼罪?”
“當然有罪!”穆氏大聲道,“我那惹事的二女兒並非由我教養出來,你說我當著帝尊沒有責罰她,惹了帝尊惱怒,這是我的錯,我認。但教養她成了今日模樣,老夫人就一點罪責都不準備承擔嗎?”
“穆千秋!”夜景盛猛地一拍桌子,“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她是你的婆母!是這座將軍府的老夫人!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同她說話!你生的女兒自己不養,母親替你養了,你非但不知感恩,如今還敢怨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孩子是好是壞那是天生的,你生的孩子她從根兒上就不是個好苗子,母親再用心教養她能好到哪去?那種孩子能讓她平安長大就已經是母親施於你的大恩了,你不要不知足!”
一直沒說話的常雪喬這時也開了口,說:“雖然我入府晚,但家裡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聽聞二小姐是從小就養在老夫人身邊的,這些年老夫人儘心儘力,有什麼好的都會可著二小姐吃用,就連每日養身吃的燕窩都會分給二小姐一份,可見老夫人有多疼二小姐。
大嫂,憑良心說,這件事情您真的怪不著老夫人,因為老夫人養了二小姐那麼多年,都沒有出什麼差錯,二小姐一直都好好的,既不在府裡惹事,也不到外麵去惹事。可是為何她一回到你身邊去,一切就全都變了呢?大嫂您好好想想,二小姐這幾次鬨出事來,是不是都發生在回到您身邊之後?那既然是在您身邊時才出的事,為何怪到老夫人頭上?”
常雪喬一番話,說得夜老夫人心情那個舒暢啊!她連連點頭,再道:“沒錯,就是這個理。老身養得好好的孩子,為何一回到你身邊就變了模樣?這才幾個月光景她就變成這樣了,真真兒是糟蹋了老身這十幾年的辛苦。養個孩子不容易,我養完了景盛和景歸,又要養你的女兒,結果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還要讓兒媳婦指著我的鼻子罵我。”
老夫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這是什麼命啊?大兒子壯年早逝,二兒子的獨子又被你們大房霸占了去。我辛辛苦苦幫你養大了一個你不喜歡的女兒,養到她都到了出嫁的年齡,你又撿了現成的要回身邊去。要回去了你倒是好好的待她啊!你不!你作賤她,薄待她,好吃好穿全都給你其他的孩子,有什麼好事你都不帶著她。
頭午帝尊大人來議親,給你們都帶了禮物,你是怎麼做的?你帶著你所有的子女去收禮,卻偏偏把連綿留在屋裡,喊都沒喊一聲。有你這麼當娘的嗎?連綿她有什麼錯要被你這個母親嫌棄成這樣?”
老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是一個為孫女討公道的好祖母。
她這邊正哭著,敘明堂外,夜連綿坐在椅子上,被兩個婆子抬著往這邊來了,哭得比老夫人還大聲,幾乎就是在嚎了。
一邊嚎還一邊說:“我沒有娘,我娘在我出生那天就已經死了,不要我的人不配做我娘。穆千秋,你當年親自給夜清眉喂奶,喂了將近一年,沒事你就拿出來說,以此彰顯你是個賢良的母親。可是你忘了你的另一個女兒過的是什麼日子嗎?在你的大女兒吃你的奶時,我卻在吃奶娘的奶;在你的大女兒被你抱在懷裡時,我就隻能窩在奶娘懷中。
夜裡睡覺你守著大女兒,又是說故事又是哼小調。那時候是祖母陪著我的,是祖母給我說故事給我哼小調!你對我沒有一天養育之恩,等我長大了你卻要來認我了?你憑什麼?
穆千秋你就該死,你這種婦人不配做夜家的兒媳,請祖母把她趕回穆家!休了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