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時就問周成:“臨安內城誰家有狗?”
周成想了想說:“李家,就是李嫣然他們家,有一隻大黑狗。”
連時點了點頭,“那就送到李家吧!你去送!”
周成鬱悶,怎麼又是我?
但鬱悶歸鬱悶,連時的話又不能不聽,於是隻能認命地提著舌頭握著眼珠子去了。
李嫣然的嚎叫已經都不是人動靜了,帝尊大人的事兒卻還沒辦完。隻見他看了李嫣然一會兒,琢磨著說:“除夕宮宴,她是怎麼害阿言的?”
墜兒主動答:“她逼我家小姐跳刀尖兒舞。”
師離淵點點頭,“那就剁去雙腳,然後把人丟回李家,自生自滅去吧!”
話音落,連時二話不說就去執行。
剁腳的時候,李嫣然都已經麻木了,直到被人從一品將軍府裡拖出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可惜反應過來也沒用,事已鑄成,任何人都無力回天。當初父親母親為她憧憬的那麼美好的未來,在這一天煙消雲散,她甚至都在想,這個樣子回家去,還能不能進得了李家的家門?
夜府的馬車再一次停到了李府門口,緊閉的大門剛剛因為周成的到來而打開,裡麵隱約還能聽到大夫人陶氏的哭嚎聲,還有李老夫人的喝罵聲。
夜府跟過來的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往裡進。
這一趟連時沒來,趕車的是夜溫言的車夫周商。見下人猶豫,於是周商主動站了出來,走上前站在府門口大喝一聲——“李家的人!出來!你們家的嫡女李嫣然回來了!”
不一會兒,大夫人陶氏披頭散發地跑了出來,直接就撲向了馬車。可當她掀開車簾子看到車廂裡的李嫣然時,隻一眼,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李致遠一見夫人暈倒,趕緊也走上前,往車廂裡一瞅,腦子嗡地一聲響,人也晃了幾晃。
李嫣然張著嘴哭,想伸手去抓她的父親,但李致遠卻往後退了兩步,讓她抓了個空。
陶氏迷迷糊糊地又爬了起來,撲在車廂外頭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問:“是誰把你害成這樣?我的女兒啊!為娘一定替你報仇!”
周商冷哼了一聲,“帝尊大人下令動的手,李大夫人想找誰報仇?難道是想去質問帝尊?好啊!那你現在就跟我上馬車,我帶你回一品將軍府,你當麵跟帝尊大人問上一問。
另外我還得提醒你,見到帝尊大人時請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不要像你的女兒一樣不要臉,見到帝尊就要往上撲,帝尊大人沒有直接砍死她已經算是留情麵了!”
圍觀的人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李嫣然一身一臉的血,兩隻眼睛好像是瞎了,腳也不見了。有膽子大的就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啊?”
周商也不隱瞞,大聲地將剛剛發生在敘明堂的事給說了出來,還重點強調了李嫣然不要臉,見了麵就想要勾引帝尊大人,如此不檢點的女子,沒送去浸豬籠就不錯了。
人們一聽就急了,還有這事兒?李嫣然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了?那可是帝尊啊!居然敢勾引帝尊?你以為你也是夜四小姐呢!
於是就有人說了:“天底下能被帝尊入了眼的姑娘,也就隻有夜四小姐一個,你們李家再尊貴,再是太後娘娘的親戚,在帝尊大人麵前也是沒有丁點顏麵可講的。何況李大小姐一個入過大牢的女子,有什麼資格愛慕帝尊?她不配!”
“對!李家嫡女傷風敗俗,褻瀆帝尊,該浸豬籠!”
“大家忘了她當初搶帝後娘娘的功勞,還把救命的藥丸賣一百兩銀子一枚,這樣的姑娘就跟毒蠍沒什麼兩樣啊!發國難財就該砍頭的!”
“李家平時仗著家裡出了一位皇後,如今皇後又成了太後,在臨安內城簡直要橫著走路。現在也讓你們嘗嘗被人打壓的滋味,有本事找帝尊大人報仇去!”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句句都打在李家人的臉上。李致遠心裡的火氣發不出,整個人都跟要爆炸了似的。
他也心疼女兒,也想替女兒報仇,可惜出手的人是帝尊,他既不敢,也沒那個本事報仇。
周商對夜家的下人說:“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人抬下來,好好的馬車都弄臟了,真是晦氣。這一車廂的血,一會兒怎麼坐人啊?周管家是不是還沒出來呢?”
正說著,周成從李府裡走出來了,一邊走一邊說:“李老夫人不用送,您老人家最明事理,這個罪既然認了,那我就回去跟帝尊大人稟報了。”說完,又瞅瞅血淋淋的馬車,嘟囔了一句——“確實是沒法坐人了啊!”
李老夫人立即吩咐下人:“快快備車,送幾位回一品將軍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