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畫抬起手臂,手中折扇攔在那二叔腿上,輕輕一敲,也沒見他使多大勁,那二叔竟嗷地一聲怪叫,人撲通一下就摔倒在地,抱著自己的一條腿不停打滾。
二嬸也哇哇叫著撲上去,想去查看傷腿,可是一碰二叔就喊疼。
抬棺的人見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就把棺木放了下來,其中一人看了二叔一會兒就說:“這該不是腿斷了吧?若隻是皮外傷不至於疼成這樣,快叫個郎中來看看吧!”
也有人朝著權青畫看去,疑惑之餘也多留了個心眼兒。畢竟有這等一碰就讓人腿斷的功夫,和當街傷人斷骨這種氣魄的,絕對不是普通人。他們隻不過抬棺拿錢,不能多管閒事。
二嬸一聽可能是斷了腿,當時就急眼了,轉頭衝著權青畫喊:“你為什麼打人?”再瞅瞅虎子,氣就更不打一處來,“行啊小崽子,找到靠山了,回來報複了?你到底在報複什麼?你娘乾出那種不要臉的事被你爹殺了,你爹自覺殺人犯法得償命,自己就抹了脖子,這關我們什麼事?打你爺爺還活著咱們就分家過了,這些年也沒怎麼往來,現在我們卻要替你們發喪,我還沒叫屈呢,你倒是先來勁了?居然敢叫人打斷你二叔的腿,你有沒有良心?”
虎子一直盯著他父親的那口薄棺,兩隻眼睛通紅通紅。麵對二嬸的質問,這孩子的倔勁兒也上來了,當時就回懟了過去:“是你們先沒良心的!你們要占我家的房子,還要把我給賣了,你們能得那麼多銀子,卻連口像樣的棺材都不給我父親買,憑什麼?哇——”
一直堅強的小孩終於再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他今年已經六歲,但是因為長得瘦小,所以看起來就像四五歲的樣子。
他從來都很懂事,不讓爹娘操心,家裡的事情都會幫著做。他以為隻要自己乖乖聽話,一家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卻沒想到到頭來竟落得這麼個結局。
小孩兒越想越委屈,哭得越來越大聲,漸漸地就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
二嬸一見看過來的人多了,立即先發製人,指著權青畫就開始控訴——
“你們看到這個人沒有!長得人模人樣的,出手就要傷人性命啊!我家男人就說了他侄子幾句,這男的居然就把我家男人的腿給打斷了。他憑什麼啊?他是誰啊?為何管我們家的事?再說我男人說他侄子也沒錯,父親死了,他不在家裡守喪,跑出去一整晚,都這個時辰了才回來,送葬都沒趕上好時辰,這樣的孩子打一巴掌踹一腳不應該嗎?誰家不是這麼教育孩子的?他憑什麼就出手傷人?這天底下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我要告官!我一定要告官!”
百姓沒頭沒尾的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已經走到近前的兩名官差卻是一下就聽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當時就喝斥那婦人:“住口!塵王殿下豈是你這種市井婦人可以隨意謾罵的?隻憑這一點你就是大罪!還不快快向殿下認錯!”
二嬸嚇一激靈,塵王?殿下?什麼意思?
她這邊發懵,她男人倒是反應過來了,立即就拖著一條傷腿匍匐下來給權青畫磕頭,同時也提醒他媳婦兒:“還愣著乾什麼?王爺殿下那都是皇族的人,彆說他斷我一條腿,他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沒處說理去。快快磕頭,快給殿下磕頭!”
那二嬸也反應過來,趕緊跪下來砰砰砰地磕頭。這頭磕得倒是實在,不一會兒額頭就出血了。她覺得疼,不敢再磕,但又害怕王爺要了她的命,乾脆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官差來到權青畫跟前,行了禮,然後問道:“殿下,這件事情如何辦?”
權青畫看了他們一眼,“如何辦是池弘方的事,不必來問本王?但既然你們問了,本王就與你們說說這其中關鍵。”他指向那二叔二嬸,“這二人是死者的弟弟和弟媳,弟弟為哥哥落葬本無可厚非,但既已分家,想索取報酬也是理所應當。
死者隻留一小兒,無力支付這筆報酬,他們打算占了房子,本王也覺得應該。但是——”
他話鋒一轉,人隨之淩厲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