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裙女子跟北齊的宮女說:“聽聞北齊的新君還未大婚,那想來後宮也沒有妃嬪了。”
宮女點點頭答道:“您說得沒錯,如今後宮就兩位太後管著,還有一些先帝的太妃們也住著,隻不過都住在相對偏遠之處,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來走動的。”
銀裙女子點點頭,“等我們休整一番,便去拜訪拜訪太後娘娘吧!”
宮女笑笑沒說話,倒是夜紅妝對拜訪太後一事生出了期待。她特彆想見到李太後,她想看看李太後如今是個什麼態度,也想弄清楚李太後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六殿下是假的。
如果不知道,那她就能跟李太後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如果李太後知道,那她就得弄清楚現在這個六殿下跟真正的六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也得弄清楚李太後是決定放棄以前那個兒子,還是依然想念著以前那個兒子。
她手裡還有一張王牌,是被夜飛舟藏起來的那個懷孕的女子。蘇原太子救下她之後並未直接進入臨安城,而是拐了道往夜飛舟藏人的莊子裡去了。那莊子在哪裡夜紅妝早就跟夜飛舟問了出來,如今人已經被蘇原太子控製住,放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隨時等著她去用。
那是真正的六殿下唯一的孩子,隻要李太後還想念著那個兒子,就不可能對那個孩子無動於衷。她隻等著那女子把孩子生下來,再與李太後好好談談。
據宮女說,客居的宮院已經快到了,再往前走一段路,拐個彎就能進客居宮的巷子。
而就在這時,夜紅妝看到了一個熟人,那人雖也是丫鬟,但卻沒穿宮女服飾。因為她不是皇宮裡的丫鬟,而是一品將軍府四小姐身邊的近侍。
夜紅妝心裡犯了合計,墜兒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夜溫言進宮了?
她開始發慌,雖然她已經易了容,還照過鏡子,是在確保連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的情況下才安心進宮的。可是隻要一想到夜溫言也在宮裡,她就控製不住地害怕。畢竟如今那夜溫言的手段已經不同於凡人,帝尊大人給了她太多超乎尋常的本事,她已經鬥不過夜溫言了。
走在前麵的銀裙女子突然停了下來,她轉回頭看了夜紅妝一眼,又順著夜紅妝飄忽不定的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在行走的墜兒。領路的宮女走著走著就發現後頭沒有人跟著了,也停下來回頭問道:“怎麼不走了?是不是想歇歇?也是,北齊皇宮很大,雖然奴婢沒去過蘇原,但也聽說過蘇原國土不多,想來姑娘是沒走過這麼遠的路,那咱們就停下來歇歇。”
銀裙女子冷哼一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也沒有同一個宮女計較太多,隻是朝著墜兒所在之處指了指,“不是說後宮裡沒有年輕主子麼?總不能那個十幾歲的姑娘,是北齊先帝留下來的小妃子吧?早聽聞北齊皇帝後宮佳麗三千人,想必那姑娘也是其中一個。”
小宮女聽得直皺眉,立即糾正道:“所謂後宮佳麗三千,不過就是那麼一說,怎麼可能真的有三千人,請姑娘不要把蘇原人的喜好代入到北齊這邊來,我們跟你們那是不一樣的。至於您說的那位姑娘,她可不是後宮主子,她是外麵官邸裡的丫鬟。”
“丫鬟?”銀裙女子不解,“何以官邸的丫鬟都能隨意在宮中行走?”
宮女又道:“因為她是一品將軍府四小姐的近侍丫鬟,四小姐是未來帝後,將來也是要住進炎華宮的,所以她的人行走在宮中很正常,就像炎華宮的宮人也會在宮裡行走一樣。”
“哦。”銀裙女子點了點頭,也算是理解了夜紅妝的恐慌。但是她並不打算回避這份恐慌,反而是衝著也往這邊看過來的墜兒招了招手,“姑娘,過來說話!”
小宮女急了,“您這是乾什麼呢?您是客人,客人就該守客人的禮數,奴婢現在是領您到客居宮去休息,怎麼您還反客為主,隨隨便便叫人說話?”
銀裙女子冷哼,伸手往小宮女的手臂上拍了拍,“你彆急,我隻是與人說說話,不礙事。”
小宮女也不怎麼的,就是被她這麼一拍,竟也覺得不礙什麼事,連帶著態度都軟了下來。甚至還幫著她衝墜兒喊了一聲:“墜兒姑娘,您來一下,我們與您說說話。”
她對墜兒說話是很客氣的,可雖然客氣,卻還是幫了銀裙女子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