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被處死,處以極刑,他當太子時所做的一切都會被當成一場笑話。而他這個人,也將是一個最大的笑話,要被蘇原人甚至是天下人嘲笑百年。
樓清寒一想到這些事情就不寒而栗,再看夜溫言幾人,發現有驚訝的,也有不當回事的,甚至還有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開口跟他說:“染的就染的唄,我們又不會歧視你,你撒什麼謊啊?就大大方方的承認,說你就喜歡白色的頭發,所以就用染料給染了,不也挺好的麼。非得立那種天生就是白發的人設,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拆穿了,多丟臉。”
說話這人是夜四小姐,說完還問夜溫言:“人設這個詞,是應該這麼用的吧?”
夜溫言點點頭,“學的挺快的,回頭我再教你一些新詞。”
樓清寒聽著這倆人說話,就有一種衝動想手撕了她們,他再一次懷疑北齊人腦子都有病。
此刻這雨花閣裡,除了他自己以外再沒有一個蘇原人,樓清寒十分後悔之前為何要讓阿蔓先去休息。要是有阿蔓在,此時他也絕對不會被人欺負成這樣。
“北齊人,給我一個解釋!”他咬著牙,狠狠地對夜溫言道,“把我的白發還回來!”
夜溫言點點頭,“放心,等到你要離開北齊時,我一定用我們北齊最好的染料把你的頭發再給染回來。隻是小樓啊,你回到蘇原也一定要注意,這麼大的事不隻是欺君,這相當於在欺天下人了,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人抓起來打死,你回去自己染頭發的時候要千萬小心啊!”
“我從來不染頭發!”樓清寒感覺自己全身都是嘴也解釋不清了,他看著自己的頭發,要多鬨心有多鬨心,要多恐懼就有多恐懼。他想不明白為何明明是白發,洗一下就變黑了,更不敢去想回到蘇原之後該如何生存下去。這事兒往小了說是他個人的事,往大了說就是蘇原動蕩。那些迄今為止都不願意擁護他的朝臣們,會想儘一切辦法彈劾他,那簡直是噩夢。
“樓寒,坐吧!”權青城又說話了,還叫了個宮女去給他梳頭發。
樓清寒本來說誰都不要碰我的頭發,可此刻如果不梳起來的話肯定是更丟人,於是隻能忍氣吞聲地讓北齊宮女給自己梳頭,同時也忍受著那宮女絮絮叨叨的話:“太子殿下這頭發一看就是染的,從根兒上開始就是黑色的,怎麼可能是天生就白。看來殿下也是一位愛開玩笑的太子,這樣的性格真好,蘇原百姓一定特彆喜歡您。”
樓清寒死的心都有了。
“青城。”夜溫言又開了口,問權青城道,“之前我剛來時,你們說什麼來著?”
權青城立即答:“說蘇原的大祭司發怒,因為我叫了她一聲姑姑,皇叔說要是讓那位大祭司聽到了,一定是要發怒的。而蘇原的大祭司一發怒,那可不是平常事。”
夜溫言點點頭,“既然姑姑不愛聽,那就叫奶奶。不過你是皇帝,對方就算是歲數再大,也當不起北齊國君一聲奶奶,所以就還是叫婆子吧!剛剛說那位祭司叫什麼名來著?”
“叫阿蔓。”夜四小姐把話接了過來,“說是叫阿蔓,那就叫蔓婆子吧!挺好聽的。”
樓清寒心裡更堵得慌了!
蔓婆子,還挺好聽的?這特麼的哪裡好聽了?北齊人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宮女的頭梳得差不多了,他揮揮手把人趕走,眼瞅著夜溫言那頭又要說話,他生怕再起什麼幺蛾子,於是立即開口道:“不是說去請國子學的人了嗎?國子學的人怎麼還沒來呢?”
此時的蘇原太子,是寧願聽國子學講課,也不想再聽夜溫言多說一句話。
隨著他這聲喊,吳否帶著一位國子學的直講走了進來,站下之後那人給權青城等人行禮,然後就聽吳否說:“蘇原太子等著急了吧?真沒想到您是這麼上進的人。其實奴才早就把直講大人請來了,那時候正趕上您在洗頭,咱們就在外頭多候了一會兒。”
吳否說到這裡還乾笑了兩聲,“要不怎麼說到彆人家裡去做客之前,一定要先打個招呼呢!您要是事先打了招呼,咱們就能提前接應,也不至於讓您艱苦到連個洗頭的地方都沒有,以至於這會兒頭上癢得不行,都顧不得顏麵要當眾洗頭了。”
樓清寒兩眼一翻,差點兒沒氣背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