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寒氣得臉都白了,手底下力道又加大了些,“小王倒是要看看,殺了你,你們的主子會不會為了一個奴才來要了小王性命!”他說掐就掐,眼瞅著那宮人就要翻白眼了。
這時,巫醫走上前,在樓清寒手腕上點了一下。
樓清寒瞬間就泄了力道,五指鬆開,宮人撲通一下掉到了地上。
樓清寒不解:“巫醫為何攔著小王?區區宮奴,殺了也就殺了,北齊皇族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宮奴跟蘇原翻臉?巫醫怕不是太謹慎了,滅我蘇原威風。”
巫醫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殿下不能在北齊殺人,眼下種種事情都表明,北齊人絲毫未給我蘇原留顏麵。雖說是我們不請自來在先,可北齊人的態度也過於強硬了。而之所以他們會這樣強硬,歸根到底都是因為底氣足。有帝尊在,北齊人就有滅蘇原威風的資本。”
“巫醫的意思是讓小王忍著?”樓清寒一把扯過自己的頭發,“你看看小王這一頭黑發,這樣的頭發你讓我怎麼回蘇原去?怎麼跟蘇原人交待?”他說著又看向阿蔓,“昨日你是怎麼說的?待你恢複了,這頭發就能給我治回來。如今你又怎麼說?”
阿蔓擰著眉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樓清寒的頭發讓她感到焦慮,這種焦慮是自從她做了大祭司起,從來沒有過的。她甚至覺得生命已經受到了威脅,原本信心十足的北齊之旅,眼下已經變成如履薄冰,且寸步難行。
“太子殿下彆急,還沒到回程日子,總會有辦法的。”她安慰樓清寒,也是在安慰自己。
就在她說這話時,突然產生一絲奇怪的感應。阿蔓順著這種感應轉過頭,就見一道紅影自門外飛入,穩穩落在樓清寒手上,同時還伴著一個帶著威壓的聲音——“明日炎華宮舉宴,邀請蘇原太子、祭司、巫醫同赴。”
三人也不怎麼的,竟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甚至樓清寒還回了一句:“遵命!”這話剛一說完,威壓瞬間消失,那個聲音也沒有再出現,隻剩下落在樓清寒手裡的那份請帖還在發著紅光,好看又耀眼。
那個被掐的宮人也有精神了,剛剛差點被掐死,他以為自己多幾句嘴就要去見閻王了,沒想到帝尊大人的聲音掃過,連帶著還治好了他被掐出來的難受勁兒,這真是太神奇了。
他衝著炎華宮的方向跪下來,磕了好幾個頭,這才又回過身來跟樓清寒說:“蘇原太子,你看到了吧!隻要有我們的帝尊在,你在這座皇宮裡就彆想迫害北齊人!”
樓清寒已經完全愣住了,顧不上理會那宮人,隻管呆呆地看著手裡捧著的這張紅帖。
帖子還在泛光呢,這種光讓他感到震撼的同時,也愈發的心慌。
他問阿蔓:“這就是靈力?”
阿蔓也從沒見過真正的靈力,可她是祭司,承的是幻術一脈,自然會比樓清寒感應得更強烈一些。她往前湊湊,看了一會兒,點頭,十分無力地道:“對,就是靈力。”
啪!樓清寒一個巴掌向她甩了過去——“你不是說這世上沒有靈力嗎?你不是說這世上也沒有帝尊嗎?在蘇原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為何到了北齊就跟你說的完全不同?”
阿蔓被他打得嘴角都出了血,巫醫上前扶了一把,被她輕輕推開,然後又跪到樓清寒跟前:“太子殿下息怒,雖然事情與我們之前設想的有很大出入,但是請太子殿下放心,就算北齊有帝尊在,咱們也未必就會輸。彆忘了,大祭司一脈,是有傳承的。”
“阿蔓!”巫醫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向自己的女兒。“阿蔓,三思。”
阿蔓笑笑,“沒有什麼可三思的,我是大祭司,學了那些本事,就意味著早晚有一天要用到那些本事。父親放心,我會儘全力保命,也會儘全力讓你們平安離開。”
她又向樓清寒看去:“殿下,就算發色無法恢複,可若我們此行能夠消除那位帝尊,您就依然是蘇原國的大英雄。至於我……若真的不能活著走出北齊,就請殿下將我的屍骨燒了,將骨灰帶到蘇原去。我要入大祭司一脈的祠堂,我要讓蘇原人從此以後世世代代都記得我。太子殿下,你若是能答應我,我就豁出去這條命,去碰一碰那位帝尊!”
阿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在等著樓清寒給她答複,可還不等樓清寒說話呢,就聽外頭又有北齊的宮人揚了聲道:“蘇原太子,國子學直講沈大人請您立即過去聽學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