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王府的馬車裡,權青畫和封昭蓮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夜飛舟,一個比一個無語。
封昭蓮一臉絕望:“我剛解釋完咱倆的事,你怎麼又來了?你該不會真看上我了吧?夜家二哥你聽我說,我剛才真的就是暫時借用你一下,是用來搪塞那位太後的,可不是真的對你有想法啊!你可千萬彆誤會。”
夜飛舟也看了她一眼,然後白眼一翻,“放心,我對你沒想法。”
“那你上我們馬車乾啥?”說完又瞅了瞅權青畫,隨即恍然,“你該不會對四殿下有想法吧?夜家二哥,三思啊,四殿下不適合你,他這人有毛病,性格古怪,你駕馭不了的。”
夜飛舟聽得皺眉,“從你嘴裡是不是真的一句正經話都說不出來?小四挺正常一姑娘,怎麼偏偏和你湊到了一處?她怎麼可能會跟你交好的?是不是你強迫她的?”
“我沒有!”封昭蓮舉手發誓,“我跟阿言是真愛,是兩心相悅,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處去的,不存在誰強迫誰。在這世上,我離不了她,她也離不了我,我們倆個必須一直在一起。夜家二哥,你不要因為我拿你做擋箭牌,你就對我有意見,然後就妄想拆散我和阿言。跟你說,我和阿言情比金堅,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拆散得了。帝尊都不行!”
夜飛舟都快讓她給整抑鬱了,他不想再跟封昭蓮說話,轉而看向權青畫。
“我就是過來避個難,並沒有想要拆散誰,也沒有想要和誰在一起。”
權青畫點點頭,“二少爺無需同本王解釋。”
“現在不需要解釋了?”封昭蓮一把勾住權青畫的脖子,本來雲淡風輕的一個人,被她這麼一勾,畫風瞬間就變了。“權青畫你這人太可惡了,剛才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會兒夜飛舟來了你又說不需要解釋。那你剛才怎麼不跟我說不需要解釋呢?小爺我的口舌不值錢是吧?我費老大個勁說清楚我和他沒關係,現在你輕飄飄一句就送人情了?”
權青畫試圖把她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拽下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隻能放棄,然後才對她說:“是因為你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那本王還聽他說什麼?”
封昭蓮想了想,也是這個理,這才將人放開。但心裡還是彆扭著,“其實我跟夜家二哥有沒有關係,又關你什麼事呢?權青畫,你管的也太寬了吧?那從前我在歸月的時候,我也跟彆人勾肩搭背的,怎麼就不見你管我?合著回了一趟北齊,學會小心眼了?”
“沒有。”權青畫答得乾脆利索,隻一句沒有,然後就又不說話了。
封昭蓮都氣笑了,“沒有?那你這是乾什麼呢?我在宮門口有什麼樣的行為,那是我自己的事。你倒好,一來就給我個下馬威,我招你惹你了?我又不是你的人,你管我跟誰好呢?你管我要許給誰呢?是不是,夜家二哥?”
夜飛舟趕緊轉了個身,決定不參與這個事。同時他也通過四殿下和封昭蓮的對話,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剛剛對三殿下的態度,越反省越覺得自己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
於是他起了身,又掀了車簾子要走,結果封昭蓮比三殿下手快,一把就把他給拽了回來。
“你往哪走?”她使了老大的勁兒把夜飛舟給拖了回來。夜飛舟也不知道剛剛那一會兒,這倆人談到哪個環節了,也不知道四殿下怎麼又得罪這位歸月郡主了,總之封昭蓮就是又利用了他一把,緊緊地抱住他的胳膊,腦袋往他懷裡一紮,衝著四殿下就道——“怎麼著,看到沒有,我就是喜歡夜家二哥,我就是要嫁給他。嫁給他之後我跟阿言就是親戚了,她得管我叫二嫂,關係更近一步,想想我就開心。權青畫你看好了,這就是我的心上人!”
夜飛舟很尷尬,封昭蓮抱得他渾身都不舒服,再看四殿下看他那眼神兒,他就更不舒服。
但不舒服歸不舒服,突然之間他卻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四殿下喜歡歸月郡主啊!
這個發現讓夜飛舟有點兒開心,於是他破天荒地配合了封昭蓮一把,隻見他手臂一伸,將封昭蓮反摟在懷中,看著四殿下道:“昭蓮說得沒錯,我與她的確是非常合適的一門親事。我妹妹是未來帝後,我若能再娶了歸月郡主,對於北齊來說也是得了一個助力。四殿下曾經在歸月多年,與昭蓮郡主算是舊識,如今能見到昔日好友覓到中意郎君,您應該替她高興。”
權青畫按了按心臟,高興嗎?他高興不起來。
封昭蓮倒是高興了,抬頭看了一眼夜飛舟,愈發的覺得這位二哥非常上道。於是又往他懷裡拱了拱,挑釁一般看向權青畫:“來啊,祝福啊!替我高興啊!我琢磨著趁這次到北齊來,就把親事給辦了吧!回頭我跟飛舟商量個好日子,四殿下一定要來喝我們的喜酒!”
他們說這話時,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車簾子被人從外頭掀開,夜飛舟一偏頭就看到三殿下的那張黑臉,還有夜溫言和夜連綿那兩張笑臉。
他腦子“嗡”地一聲就炸了,下意識地就去推封昭蓮,結果封昭蓮還沒反應過來,也沒往外頭瞅,還死死抱著他跟權青畫叫囂呢——“怎麼著,不說話了?你該不是怕隨禮吧?沒事兒沒事兒,知道你窮,少隨點意思意思就行了,我們不會挑你的,是吧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