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的話也讓樓清寒稍微放心,狗都保平安,而他跟狗是一體的,理應該也平安才對。
連時再回來時,懷裡抱了一隻大黃狗。這狗長得……怎麼說呢,也不能說不好看吧,隻能說挺憨厚老實的。他跟夜溫言說:“實在沒有長得好看的狗,主要也是後宮人少,沒有養狗的主子。就這條大黃狗,還是禁軍營裡養的,老奴好不容易才給要出來。原本有心想到宮外去找找,但又怕蘇原太子等得著急了,就隻能把它抱來將就將就。”
樓清寒想說我一點兒都不著急,給我換狗頭我著什麼急?
這時,夜溫言也開口了:“就這隻吧!不好看就不好看,他倆誰也彆嫌棄誰就行。”
樓清寒急了——“你什麼意思?”
“噓,彆說話,話都留著換完頭再說,正好驗證一下我的換頭術成不成功。”
樓清寒此刻心裡就在想著,如果換完頭再說,那是該由他脖子上的狗頭說,還是該由狗脖子上的他的頭來說?這實在是件很糾結的事情。
夜溫言已經從高台上走了下來,再將連時抱著的狗接到自己手裡,一隻手輕輕撫著那隻大黃狗,聲音溫和地說:“不要怕,我會給你一次特殊的狗生體驗,不疼,也不會有性命之憂。隻要你乖乖配合,事成之後我就把你從禁軍那裡要過來,好好養著,如何?”
那隻大黃狗就像能聽懂夜溫言說話似的,竟還配合地點點頭,又往夜溫言懷裡蹭了蹭。
墜兒在夜溫言身後跟著呢,手裡托著一隻托盤,托盤上麵放了兩套手術刀具。夜溫言對蘇原巫醫說:“可以借一套給您用,您看需不需要?”
蘇原巫醫立即點頭,“多謝帝後娘娘。”然後就撲到墜兒麵前,伸手拿刀。
蕭訣看到這一幕有心提醒他小心一些,手術刀十分鋒利,一不小心就會割傷了手。可惜他慢了一步,一句“小心”剛出口,蘇原巫醫的手上已經見了一道口子。
墜兒一眼的不樂意:“挺大歲數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這可是你自己割傷自己的,同我們沒有關係,同這些刀更沒有關係。你自己管自己,不許賴彆人。”
巫醫捏著流血的手指,很快就從袖袋裡翻出止血的膏藥,塗上淺淺一層,血立即止住了。
他跟墜兒說:“不會怨怪任何人,是老朽自己不小心,過於激動了。”
蕭訣走上前,將手術刀的使用方法大致同他說了一遍,蘇原巫醫也的確是醫界翹楚,短時間內就已經大致掌握。然後人們就看到他握著手術刀走到攝政王麵前,躍躍欲試。
權計心裡發慌,他越來越覺得這蘇原巫醫不靠譜,雖然他在不斷地用巫醫傳說來給自己洗腦,可當他看到這巫醫手握手術刀來到自己麵前時,還是慌了。
阿蔓也走上前來,權計下意識地後退兩步,正好被身後的阿蔓伸手又往前推了一把。
她跟權計說:“我父親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他的行醫手段絕非常人可以理解的,但成功率極高。像這種剖心再放回去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從未失敗過。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父親說不疼,就是真的不疼,我父親說不會流血,就是真的不會流血。心隻是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然後再放回去,於你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就連切開皮和肉的傷口,也很在短時間內很快恢複,疤痕都不會留。我們蘇原的巫醫之術,相比仙術絕不遜色。”
權計的心稍微放下來些,“那就開始吧!”他跟巫醫說,“早開始早結束。”
巫醫點點頭,示意宮人搬椅子過來,也無意理會誰先動手。反正不管夜溫言換不換頭,他為了這套手術刀,肯定是要剖心的。何況剖的又是北齊人的心,他完全沒有任何負擔。
權計坐到椅子裡,封昭蓮已經開始跟北齊的宮人說:“你們去按著他點兒,萬一一會兒跑了呢!就算不跑也能防止他亂動,剖心可不是小事,亂動一下就影響了巫醫的準頭。”
於是有宮人上前來,一邊一個將權計按住。
權計也沒有理會,反倒覺得有兩個人按著自己,能增加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