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蔣碩也打了個哆嗦,同時也立刻意識到管家的話是什麼意思。再仔細想想,就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夜家已經跟蔣家翻臉了,他姐姐都被休回來了,就衝著夜家有那個當了帝後的四姑娘,他們什麼事不敢做啊!他也開始害怕,“那該怎麼辦?”
他看著麵前的管家,越看越生氣,“都是你惹的禍,當初你明知道我姐姐已經嫁給了夜家的將軍,卻還要與她苟合。你們合也就合了,居然還敢生孩子!看吧,你不隻害了蔣家,還害了整個秀山縣。隻要我把你交出去,你信不信秀山縣的人立即就能把你給生吞活剝了!”
蔣碩很激動,他之所以病在榻上,不就是被這事兒給嚇的麼。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也想過興許是夜家報複,現在管家自己也說了是夜家動的手,他怎麼能不生氣。
管家躲了一下,蔣碩什麼都沒抓著,然後就聽管家說:“老爺彆這麼激動,三十多年了,我老老實實待在蔣府做工具人,你們難道沒有享受到這件事情帶來的好處?你以為你現在的家大業大是靠什麼換來的?你以為沒有我在,夜家會給蔣家那麼多銀子嗎?彆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知道賴在我頭上了,那你當初為何不抓了我送到夜家人麵前,讓夜老將軍把我砍了?
說到底你是為了錢,既然為了錢,就彆把蔣家說得那麼高尚。”
他推了蔣碩一把,把蔣碩推得砰地一聲撞到床框上,“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老爺也彆想著獨善其身了,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把我給交出去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事情是我和蔣秀兩個人做的,蔣秀是蔣家人,要死咱們一起死。我反正賤命一條,能有蔣家全族的貴人給我陪葬,我這輩子也算值了。怎麼樣老爺,還要不要交出我?”
“你威脅我?”蔣碩恨得咬牙,“範平顯你居然敢威脅我。”
“為何不敢?”管家笑笑,“老爺還記得我叫範平顯啊,還以為老爺隻記得我叫蔣顯呢!至於威脅不威脅的,我說過了,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所以不存在威脅。你就算殺了我,夜家人也不會放過蔣家。所以咱們也彆再說那些傷和氣的話,我也不與你論當初是不是蔣秀先勾引的我,咱們隻一起想想這件事情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能有什麼辦法?”蔣碩心如死灰,“夜家從前就是皇族都要給三分顏麵的存在,如今又出了一個未來的帝後,聽說訂親的宮宴都辦過了,皇上都給她下跪,夜家想報複,我們能有什麼辦法?等死就行了,要是不想死得難看,就先自己吞毒藥,總比死在夜家人手裡強。”
“我還不想死。”管家說,“壽元還有幾年,沒活夠呢。”
蔣碩都氣樂了,“你都五十多了,眼瞅著就要到六十,早晚不都得死?”
“那也不能就這麼死了,不甘心。”他擺擺手,又問蔣碩,“家裡昨晚上來了客人,說是老夫人娘家的遠房親戚,這事兒老爺知道嗎?”
蔣碩搖頭,“不知道,沒聽她提起。不過既然是遠親,想來也就是借宿幾日,不需要招待,便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來得不是時候,眼下的秀山縣太危險了。”
管家卻告訴他:“沒有那麼簡單,我總覺得那夥人不對勁。說是老夫人的親戚,可我看著不像,特彆是其中有一位姑娘,心思縝密,今日要不是她說了一番話,我也還未想到秀山縣殺人的事會跟夜家有關。”
他將夜溫言今早的話跟蔣碩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蔣碩也沉默了,半晌才又道:“夜家的那幾個孩子我都見過,一會兒我去府裡轉轉,辨認一番,要真是他們來了,咱們怕就要做好跑路的準備了。要麼跑路要麼死,到時候隻能選一樣。”
他說到這裡,重重地歎了一聲,“夜家那個跟帝尊訂了親的四姑娘,是真的出息,長得也漂亮,是臨安城第一美人。原本這樣的好事我們蔣家是應該跟著高興的,可惜都是因為你,我們非但不能跟著一起高興,還得整日擔心她殺回來報仇。你不知道,那位四姑娘長得有多美,心腸就有多狠。她六親不認,手段毒辣,一旦由她來展開報複,那屠了秀山縣都是輕的。”
他看著管家,越看越後悔,“當然但凡我提前知曉你們的事情,我就算想儘一切辦法,我都不能讓我姐姐把那個孩子給生下來。蔣夜兩家明明是姻親的,蔣家還救過夜家人的命,如果沒有你們的事,現在的蔣家得有多好啊!我們會成為帝尊大人的親戚。
但就是因為有了你,一切都不可能了。”
蔣碩不再說話,默默地起身穿衣。管家知道他這是要去辨人,也沒攔著,隻提醒他不要做得太明顯,那些人非常警惕。
彼時,夜溫言也在琢磨秀山縣殺人這件事情。她在前院兒處處引導那管家往蔣秀那些事上想,但回過頭來她自己也在琢磨有沒有這種可能。
這事兒該不會真的是夜家人乾的吧?可如果是夜家人在做,動手的會是誰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