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被權青畫聽見了,他想了想,說:“應該不會是京裡人,攝政王在帝尊跟前發了誓言,一旦他有異動,帝尊您是立即可以感受得到的。即使眼下你們的靈力出了問題,但這事兒天知地知我們幾人知,攝政王他也不知道,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但如果不是京裡的,那就是外麵的,興許就有人不信那個邪,想要碰一碰帝尊和帝後。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知,帝尊帝後出了臨安城,這樣一想,根源可能還在京裡。”
師離淵難得地順著他的話往下分析,他說:“京裡也不是隻有一個攝政王,外麵也不是沒有隨時隨地窺探京中動向的人。本尊活了四百多年,有拜本尊者,自然也有恨本尊者。修靈者不是真正的神仙,所以本尊做不到天下事儘知,天下人儘看,有許多人和事也是到了眼前,才知存在。故而你若說危機來自於何方,本尊也不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故事的人也不知道說到哪處,竟起了爭論,有人大聲地道:“要照你們的說法,江湖中人也想得到寶藏,朝廷也想得到寶藏,還有些懷著不軌之心的反賊,也想著拿到寶藏就把朝廷給反了,那他們最終誰能贏?哪一方能更勝一籌呢?”
有人接話過來:“我覺得十有**得是反賊能贏,現在朝廷就由一個小皇帝頂著,都沒親政呢,他能管什麼事?朝中離不了
攝政王,否則就是一盤散沙,可如果攝政王就是那個反賊,或者是外麵的反賊勾結了攝政王一起造反,你們說,小皇帝能對付得了攝政王嗎?哎,我隻是隨口這麼一說啊,咱們哪說哪了,等上了岸可不帶找後賬的。”
人們哄然而笑,紛紛表示:“就是說說而已,咱們小老百姓哪左右得了天下大局。船上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就這麼些人,不會有人亂說的。再說,所有人都參與討論了,你說誰揭發誰去?要我說,攝政王但凡他是個正常的人,他都不會甘心給一個小皇帝抬轎的。這小皇帝又不是他兒子,轎子抬得再好,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倒不如自己乾一票來得爽快。”
“那也得寶藏到他手裡,要不然哪來的銀子造反?你以為造反不花錢啊?光是養那些兵就夠讓幾座王府破產的了。所以我說啊,攝政王造反也是件挺辛苦的事,整不好還得把自己給搭裡頭。不過咱們這話都嘮偏了,先前不是問,這三方誰更厲害麼?要我說,還得是江湖人厲害。當然,我沒真正見過幾個江湖人啊,隻是聽說江湖人來無影去無蹤,有很多武林絕學都被他們掌握著,連皇宮大內都出入如無人之境。你們說,就這樣的高手,一窩蜂的往上衝,皇宮都抵擋不住。到時候武林盟主要是揭竿而起,隻怕也夠朝廷喝一壺的。”
“你們說得都不對,要我說,
這三方就是互相製約。就像爭奪寶藏鑰匙一樣,我在沒拿到之前,除了要想儘一切辦法拿到之外,還要想儘一切辦法不讓對方拿到。這樣一來二去的,怕是十年八年都誰也拿不著,隻顧著搞這個平衡了。”
“這話有理,其實不管是朝廷還是江湖,他們也不是完全對立的,當然也不是各自安好。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朝廷希望江湖穩,江湖也希望朝廷穩,因為隻有對方穩了,自己這一方才能夠過太平日子,才能該上朝的上朝,該比武的比武。除了反賊那一方,他們才是真正希望另外兩方都不穩當的,因為隻有朝局和江湖都動蕩起來,他們才有機會。”
“是啊,亂世出英雄,有多少人等著建功立業平地翻身呢!”
“那你們說,江湖中人會不會為朝廷做事?這兩邊要是合二為一,豈不是更好?”
那個先前領頭說故事的人這時也參與進來,他說道:“怎麼沒有為朝廷做事呢?現在就在做著呢,隻是咱們不知道罷了,否則也就沒有招安這個詞了。”
“你們說,當今江湖第一高手是誰?是武林盟主嗎?”
“屁個武林盟主!”有懂點這些事的人都氣笑了,“高手都是朝廷培養出來的,能輪得著野生的?沒聽說有什麼絕衛精衛,還有一二三等暗衛這種等級劃分嗎?這些都是朝廷想出來的,也是朝廷親自給劃分的。江湖中人可整不出這
玩意來。”
“他說得沒錯。至於當今江湖誰是第一高手,嗬嗬,我聽說,第一高手是京城夜家的二少爺。對,就是你們剛剛提起過的那個夜家,他們家的二少爺才是第一高手。”
“世家子弟能把江湖功夫練得那麼好,真是不一般。”
“他們家世代忠良,都是武將,倒也不稀奇。”
“聽你們這一說,如果真有寶藏,那鑰匙最後肯定還得落在朝廷手裡。畢竟江湖第一高手都是朝中人,這就相當於江湖跟朝廷合二為一了,誰還搶得過朝廷呢?”
“管他們呢,愛誰得誰得,反正咱們老百姓是肯定得不著的。管那麼多乾嘛!”
人們說得正熱鬨,這時,突然有人問了句:“你們有沒有感覺到船身晃動得厲害了?”
船身的確晃得厲害了,夜溫言早就有所感覺,她甚至已經拉著師離淵在說:“這不是有浪,倒像是船底下有什麼東西在拱著船。這船不小,且這裡是河不是海,不應該有太大的魚。那你說,如果不是大魚,會是什麼東西在下麵拱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