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溫言的話把肖酒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老半天才回了她一句:“杳杳你到底在說啥?我藏什麼了?我真的不會功夫啊!但凡我要是會點功夫,在城外雪地裡也不至於讓申家的人給揍成那個熊樣。杳杳啊,你可彆懷疑我了,我真的是好人,我不會騙你也不會害你的。”
夜溫言氣得直翻白眼,“你能不能不裝?”
“我沒裝!”肖酒指天發誓,“我要是裝的,我全家都不得好死!”說著說著他還委屈上了,“從小到大我爹娘都沒打過我,如今卻被申家的護院給打了,真是想想就生氣。”
夜溫言撫額,這特麼到底是哪家的熊孩子跑出來了?
“那現在怎麼辦?”她問肖酒,“你不會武功,我不會武功,難道就等著後天申暮陽跟我拜堂?肖酒你還不知道吧?申暮陽要納我為妾,還要跟我拜堂成親,明日就去換婚書了。”
肖酒一愣,“啊?申暮陽要乾什麼?”
“要跟我成親。”她把之前申暮陽同她說的話又跟肖酒說了一遍,說完肖酒就急眼了——“我不同意!我是你哥,這事兒隻要我不同意他就乾不成!反了他了,說娶誰就娶誰,他是腦子有病吧?真把自己當皇上了?皇上選美人進宮那還得是美人自願呢,沒聽說明搶的。”
夜溫言說:“山高皇帝遠,在這種地方就是申家說了算。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一個弱女子我也沒有彆
的辦法,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就嫁給他了,反正他說得邪乎,我要是不嫁,就得跟其他人一起死。哦對了,到時候你也得死,全天下要死很多很多人。如果我嫁給他了,他就會庇佑我,也會把你一起給保護了,這樣兩全其美,對你也是件好事。”
說完,又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問肖酒:“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不願意幫我的吧?”
“屁話!”肖酒直接就蹦了起來,“杳杳,我怎麼可能為了自己活命,就讓你去跳火坑,我肖酒是那樣的人麼?你瞅瞅我這張臉,哪裡長得像是那種精於算計的樣子?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是還有一句話,叫相由心生。心是壞的,麵相就也好不到哪去。可你看看我這麵相,連算命的看了都要讚上一讚,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不過申暮陽說要娶你這個事兒,咱們是得好好合計合計,申家在這一帶很有勢力,我們二人在他們看來,那就跟倆小白兔似的,隨他們拿捏。既然不能力取,那就隻能智奪,杳杳,你不如利用一下這府裡的女人們。”
肖酒走時,夜溫言再次懷疑起這熊孩子的身份。這種損招兒都想得出來,那肯定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啊!肯定是平日裡見慣了這種事情的,所以出起主意一針見血。
申府的丫鬟又進來了,給她備好了沐浴的水。夜溫言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再換了身新衣裳,然後就
按著肖酒給她出的主意,開始作妖了——“你去幫我把申二夫人叫來一下。”
丫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新夫人要見誰?”
夜溫言又說了一遍:“要見你們二夫人,就是二老爺的發妻,這府上的女主子。”
丫鬟不解,“您見二夫人做什麼?這都什麼時辰了,二夫人都歇下了。”
夜溫言說:“那就明日再見,但你可得記著,是明日清早,她一醒來馬上就得來見我。既然你叫我一聲新夫人,那我就也是這申府的主子,所以我要見她一見也是理所應當的。”
丫鬟都聽樂了,“您是新夫人沒錯,可也沒聽說新夫人還沒拜堂,就踩到了正室夫人頭上的。新夫人啊,您還是太年輕了,奴婢在這府裡服侍多年,看慣了新人入府,也看遍了新人作妖,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真的動搖得了二夫人的地位。奴婢勸您省省,也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二老爺現在跟您叫新夫人,可實際上您就是一個妾,您想見二夫人就自己到二夫人屋裡跪著去,可沒道理勞煩二夫人親自走一趟,過來看您。”
丫鬟說完,把手裡端著的一碗燕窩遞給她,“喝了吧,喝完之後睡個好覺,醒了之後就彆想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當您的妾就是了。申府妾室太多了,要都像您這麼折騰,早翻天了。”
夜溫言把燕窩接過來,也不懷疑,仰頭就給喝了,喝完就跟那丫鬟說:“那不
如你去跟二夫人說一聲,就說老爺明日要我的生辰八字,說是送到赤雲城衙門去換婚書。我頭一次經曆這個,不太懂,這年頭納個妾也需要婚書了嗎?不是隻有正室夫人才有婚書這回事嗎?”
丫鬟一愣,“換婚書?怎麼可能!你就是個妾,妾是不需要婚書的,該不會是聽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