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想到辦法,夜溫言也不知道,但她必須得知道更多的關於大妖的信息,以及大妖跟申家之間的糾葛。雖然申暮陽跟她透露了一些話,但是那些遠遠不夠。如果真有那麼一個恐怖的存在,她必須得儘可能的知道更多的細節,然後才能去琢磨如何應對。
但是對著這位申二夫人,她就不能搖頭說自己其實並沒有辦法,她硬撐也得把這個場子給撐下去,從而取得信任,順利把話給套出來。
於是她對著二夫人點了點頭,“有辦法,但夫人您必須得配合,把您知道的都說出來,還得說實話。但凡有一句假話,我的辦法就會有偏差,可能就不行了。”
二夫人看著她,有些不敢相信,半晌又道:“我為何要相信你?你不過是個小姑娘,最多也就十五六歲吧?而且我能看出來,你病得很重,眼下同我說話都是強撐著的。這樣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能對付大妖?這天底下如果說真有人能與那大妖較量,恐怕也就是炎華宮那位帝尊了。隻是山高皇帝遠,帝尊常年住在臨安城,無岸海這邊的事情問都不問,申家給大妖送了四百年的孩子,這件事情帝尊都不知道呢!”
夜溫言心裡也犯了合計,四百年了,申家乾了這麼大一件事,師離淵真的不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否則他不可能眼瞅著申家養虎為患。可申家這事情捂得也太嚴實了,四百
多年居然都沒有被人發現過?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申家真的能守住這個秘密?
她把疑惑說給二夫人聽,二夫人聽過就笑了:“申家每隔一年就要祭海一次,這種祭祀可不是在海邊上被一大堆人看著進行的,而是由申家人乘船出海,進入海陣,然後在重重海陣的包圍下完成。在這個過程中,從送出孩子,到大妖吃掉孩子,再到大妖回到海底,岸上的人什麼都看不見。當然,申家去的人也很多,這個過程他們都會看在眼裡。但是看過又能如何呢?大妖會有選擇地抹去一些人的記憶,讓他們隻記得是來祭海,彆的什麼都記不住。”
夜溫言不解,“可是明明你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赤雲城申府的那個小妾也知道,而且她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還把孩子給換了。結果還是沒瞞過申家人,臨逃跑時被抓了回去。”
二夫人聽了就笑,“愚蠢,要是孩子真能被換,早就有人換了,還能等到她這一年?至於你說的為何還是有很多人知道這事,那是因為大妖對記憶的抹除並沒有那麼乾淨,至少被吃掉的孩子的生母,它是抹不去這段記憶的。所以申家有很多瘋掉或傻掉的女人,那都是親眼看著孩子被吃掉,受不住刺激的。還有我們這些正室發妻,家族也不會瞞著,因為隻有我們知道真相,才能夠不去阻攔男人納妾。因為隻有男人不斷地納
妾,才能不斷地有庶子或庶女出生,才能保住我們生的嫡出子女。不過申家也是厲害,四百年嚴防死守,縱是有那麼多活口,還是讓他們把秘密守了下來。說起來,這也算是個奇跡。能瞞得過帝尊,真是奇跡。”
二夫人感慨了一會兒,再看向夜溫言,忽然就皺了眉,且眉心越擰越緊。
“姑娘,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總覺得你有些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這話說完,又自顧地搖了搖頭,“不可能見過的,我這輩子都沒離開過南邊,出生在赤雲城,出嫁後就到了海仙鎮,怎麼可能見到過北邊來的姑娘。除非姑娘你到申府來過,可那也不對,以你的姿色,但凡到家裡來過,申暮陽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
見沒見過都不重要了,今日你我能有這番交談,那便是緣分。我方才回憶了一下,是有聽說過大妖與申家的契約就是四百年整,算算年頭,今年就已經是四百年了。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這次祭海與以往不同,四百年之期已到,大妖可能就要出海了。
那我便與你講一講,關於申家和大妖,以及那位帝尊之間的恩怨糾葛……”
二夫人講起申家祖籍上記載著的,關於大妖的事情,也說起了四百多年前師離淵鎮壓大妖時,葬送了申家全族的性命。當所有真相擺在眼前時,夜溫言忽然生出一陣恐懼。
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由
內而外的升騰起來,以至於二夫人越說她越害怕,到最後二夫人都不再說了,轉而對她說:“姑娘你要實在不舒服,就到榻上躺一下,我見你臉色愈發的蒼白,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放心,我知你並不願意嫁給申暮陽,我也不問你為何來到申家,又為何說自己能有辦法對付大妖。就算你沒有辦法也沒關係,這件事情我既然說了,就是做好了跟申家翻臉的準備。這些年我也受夠了,隻要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孩子,一想到府裡那些瘋掉的可憐女人,我就一宿一宿地睡不著覺。再這樣下去我也活不長了,不如就拚一把。
我去替你跟申暮陽周旋,讓他不能夠順利迎娶你,但是你自己也得想辦法,離開申府,不管逃到哪裡去,都不要待在申家。大妖出海,還不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申家想得太美好,申暮陽甚至都想要做皇帝了。可是我總有一種預感,那大妖不會幫著申家,它被鎮壓在海底那麼多年,真正想做的,應該是殺死一切知道它這段經曆的人。等到再沒有人記得它被鎮壓過,它才能真正地翻身,真正地成為天地之主。
我想,它應該也是羨慕帝尊的,所以等到那時,它也會扶植起一個王朝,然後自己搖身一變成為下一個帝尊一樣的存在。隻不過妖就是妖,它跟人是不一樣的。由它扶植起來的王朝,隻怕再也不是現在這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