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對方主動歸還,二就是對方死了自動解除。
帝尊大人主動歸還這個事兒,他越想越不靠譜。就衝著帝尊大人和夜溫言的那個脾氣,即使自己表現得好,應該也不存在主動歸還。
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原因:帝尊死了!
他又派人去查了幾次一品將軍府,再三確定夜溫言的確不在京裡,而且還聽說夜溫言跟帝尊大人一起往南邊兒去了。這就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今日跟權青城說起這件事,完全是為了試探,偏偏這一試還真讓他給試出來了。
權青城眼裡閃過的那一瞬間的慌亂被他捕捉及時,儘收眼底。
他心裡很高興,如今不隻解除了帝尊對他的神念控製,帝尊居然還死了。帝尊都死了,那同行的夜溫言還能活嗎?就算能活著,一個失去了靠山的夜溫言也不足為懼,他隨隨便便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兩樣。
曾經那種被夜溫言按著頭在地上摩擦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了。
權計越想越激動,特彆是一想到自己計劃了那麼多年的大業,居然又可以繼續進行,他就激動得控製不住麵部表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甚至還笑出了聲兒。
有幾個宮人往他這頭看了一眼,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攝政王這是抽的哪門子風。但心裡也隨著他這個笑而隱隱不安,因為他們都知道,攝政王高興了,那皇上肯定就不高興了。
權青城的確不高興,
攝政王問他的事情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甚至也想過早晚有一天攝政王會問過來。卻沒想到這才剛過完年,今兒才十六,攝政王就已經等不及了。
“吳否,你說這件事情一旦被揭開,朕會是個什麼下場?”
吳否一哆嗦,“皇上不必太過悲觀,下場肯定是談不上,要說也隻能說是麵對什麼樣的困局。不過依老奴看,那攝政王縱是有心,也不見得六殿下就一定會配合他。皇上您想想這半年來六殿下的表現,是不是挺消沉的?反正老奴是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是要爭皇位。”
權青城順著他的思路去回想,也覺得他那六哥這半年挺奇怪。彆說爭皇位了,就是上朝都不見得能天天來,隔三差五就要請個假。
起初他以為是攝政王借他這六哥之手給他的下馬威,自己不能直接對付他,就讓六哥來惡心他。不上朝就是為了讓他難堪,為了在群臣麵前表現得自己不重視他這個皇帝。
可後來日子久了他就發現,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因為他六哥不上朝的日子,幾乎就是往一品將軍府的東宅跑,天天纏著人家夜二小姐,今兒送個毯子,明兒送點吃食。有時候二小姐不願見他,他就在府門口站著,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就連大風雪那些日子都沒斷過。
漸漸地他就覺得六哥可能真不是為了給他下馬威,人家就是無心朝政,一心一意泡妞兒。
但問題
是這個六哥也太不要臉了,辜負了夜四小姐,又想泡夜二小姐,他是跟夜家有仇怎麼著?就可著夜家一家禍害?倒不是說不能追求夜二小姐,問題是他這六哥不是親六哥啊!他早就找定了主意,攝政王跟李太後那檔子事早晚得揭穿,到時候六哥就是假的了。
這種惑亂宮闈之事,必定死罪難逃,六哥必死無疑。
他六哥死不死他是無所謂的,但夜二小姐可不能死啊!這半年多夜二小姐跟從前不一樣了,跟他們這些人的關係可好著呢,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夜二小姐上這個套兒。
權青城想著想著就想多了,思緒吹啊吹啊的就吹遠了。吳否說了幾句他也沒搭理,便知道拉也拉不回來,隻能由著他自己琢磨。反正這半年多他也習慣了,小皇帝沒事兒就喜歡自己擱那想,想一會兒想明白了,自己就繞回來了。
果然,權青城很快就繞了回來,但卻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而是問吳否:“夜二小姐今日進宮了嗎?”
吳否一愣,隨即答道:“老奴不知,還沒到太後娘娘那裡看過。”
權青城就又說:“那趕緊去看看,她要是來了就讓她到這神仙殿來,就說朕有事找她。”
吳否應了一聲就要出去,結果就見權青城也站了起來,像是要出去。他不解:“皇上去哪兒?今日早朝剛散,還有一摞折子等著您批複,何況老奴要去太後娘娘那兒,皇上您不管去
哪,都等老奴回來好不好?再說了,不是讓二小姐來神仙殿嗎?”
權青城搖頭說:“不好。你隻管去辦你的事,就是把地方改一改,讓二小姐上炎華山吧!我得往炎華宮去一趟,不去我心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