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下了逐客令,氣得權計臉都青了。
但即使青了臉他也不敢把夜清瞳怎麼樣,因為剛剛夜清瞳說起暗衛時,他一下子就想起那夜飛舟給皇上訓練暗衛的事。
他是攝政王,在這臨安城裡有眾多耳目,即使訓練暗衛這個事做得很隱蔽,他還是知道。
他不但知道,他還試圖破壞過,因為他不希望皇上跟前有完全忠誠之人,就像他曾在先帝留下的那夥人裡安插了細作一樣。
當時他可是冒著頭疼欲裂的風險去做的,結果頭是疼了,事卻沒成。因為他低估了夜飛舟的實力!
其實權計覺得已經不算低估了,畢竟他派出去的是手底下最厲害的高手,那批高手還是經過了落雲村一事之後,他又花重金尋來的,本事比那一批人還要高。
可惜夜飛舟就是個見鬼的武學奇才,他真是萬萬沒想到夜飛舟的武功居然又精進了!
那些派去的人隻是想殺幾個還沒被培養起來的暗衛,結果被那些當時的半吊子合夥殺了兩個不說,剩下的六個人,全都葬送在夜飛舟之手,著實讓他心疼不已。
以至於後來他明知夜飛舟培養的那批人每一天都在飛速進步,他都再沒有辦法阻止了。
眼下又聽夜清瞳說帶了暗衛來,他第一反應就是很有可能是那一批人裡的,因為夜飛舟是夜清瞳她二哥啊!很有可能夜清瞳出門身邊就跟了一個兩個。
偏偏他今日是一個都沒帶,因為他想著是上自己兒子家,根本不可能發生意外。
誰成想還真就有意外了!
他不想冒這個險,所以他就不能跟夜清瞳杠,乾脆一甩袖子走了。
隻是走的時候狠狠瞪了權青隱一眼,權青隱則當什麼都沒看見,繼續給夜清瞳剝瓜子。
夜清瞳也鬆了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什麼暗衛不暗衛的,她可沒帶那玩意。她二哥臨走之前是給府裡留了兩個人的,可她覺得自己就在臨安內城轉悠,能有什麼危險啊?所以根本就沒想過出門帶暗衛這個事。
剛剛都是唬攝政王的,如果攝政王不信,那可能就隻能依靠權青隱了。
好在攝政王信了,她就不至於在權青隱跟前沒麵子。這會兒看到權青隱一心一意地給自己剝瓜子,她忽然就眯起眼睛,身子也往前湊了湊,開口問他:“權青祿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點兒什麼?我也好,我們家也好,現在還有什麼是值得你惦記的?”
權青隱一愣,“我惦記你什麼啊?”
“就問你呢!惦記我什麼啊?以前你跟李笑寒相中了我祖父和父親的兵權,坑蒙拐騙要把我娶進肅王府。那現在我祖父跟父親都不在了,夜家兵權也早就交出去了,你還圖我什麼?你該不會是圖我們家跟帝尊大人的關係吧?那你這人還真是跟攝政王一樣,也太不要臉了。
權青祿我可告訴你,不要以為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想用這個拿捏我,沒門兒!”
權青隱陣陣頭大,關於這個事情,他已經跟她解釋了半年多了。真不是圖她什麼,他隻是喜歡她,從小就喜歡。可無奈這姑娘被權青祿給坑怕了,對喜歡不喜歡的,根本就不往心裡去,他又沒辦法跟她解釋其實有兩個六殿下這件事情。
那事情牽扯太多了,宮裡的太妃、宮外的攝政王,還有養在外頭的那些私兵,全是坑。
如今這姑娘跟皇上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但凡這些事情讓她知道了,再想收場可就難了。
攝政王在外頭的那些事情雖說他沒有直接參與,但是這麼些年了,多多少少也有他的一些影子。何況先前本就是他點了頭要奪皇位,這事兒一旦說出來,誰都跑不了。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夜清瞳“哼”了一聲,“讓我說著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就沒什麼好心眼,從頭到尾都是算計,你活著的每一天就是為了算計人的,偏偏我就是被你算計的那個人,真是前世今生我都不長記性,活該我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