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夜溫言提出的紫色的寶石,樓清寒起初是有點懵的,畢竟這冷不丁的誰也想不起來紫色的寶石是個什麼東西。他想遍了蘇原國的各色國寶,也沒想出還有這麼一塊紫色的石頭。
後來,是封昭蓮給了他提示:“國君那頂龍冠,上頭是不是就鑲嵌著一枚紫色的石頭?”
這麼一說樓清寒就想起來了,是啊,蘇原代代相傳的國君龍冠,正中間可不就鑲嵌著一枚紫色寶石麼!而且那枚寶石還被大祭司一脈譽為蘇原之眼,說把那東西鑲嵌在龍冠上,可保蘇原至少三百年興盛。
他想到這個事兒,就有些猶豫。封昭蓮見他扭扭捏捏跟個娘們兒似的,當時就急眼了——“怎麼著樓清寒,不想給是吧?不想給就直說,咱們這就走了。你當誰樂意幫你救老爹爭皇位呢?小爺我家裡頭一堆事等著我去做,以前是你們把守森嚴走不了,現在阿言來了,你再看看我能不能走得成。所以你趕緊的,給個痛快話,那東西到底給是不給?”
話剛說完,突然就“呀”了一聲,然後抓著夜溫言就說:“阿言,咱們跟他廢什麼話啊!既然都知道那石頭在什麼地方了,那就直接去拿啊!你有靈力你怕甚?”
夜溫言也覺得是這個理,於是就跟樓清寒說:“小樓你也不用為難了,那石頭我自己去取,也省得你跟蘇原人沒法交待。行了,你忙你的,我們這就去取東西
了。”
她說走還真就走,拉著封昭蓮就要出屋。
樓清寒嗚嗚的就又哭了:“你倆可不能不管我,你倆要是不管我,我跟我父皇就都活不成了。那石頭我給還不行嗎?就衝我爹現在這麼聽封昭蓮的話,他也一定會給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封昭蓮是個急性子,說走就走。
於是三人離開花樓,聽著花樓裡的姑娘們嘻嘻哈哈地迎來送往,封昭蓮還揮手跟她們告彆:“等著啊,過兩天小爺再來看你們!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著小爺臨幸!”
樓清寒好一陣無語,怎麼每次來都是這套說辭,整的就好像她真有那個功能似的。
樓清寒這頭懷疑人生,花樓房頂上那幾個暗衛也在懷疑人生。
這特麼的都叫什麼事兒啊?他們趴在屋頂聽了老半天,除了花樓姑娘和客人那些浪語之外,其它的什麼都沒聽著。明明已經拆了屋頂的瓦,甚至都看到那三個人嘴巴一直在動,卻一個字都沒聽清楚,這回去該怎麼向主子交待啊?
其中一人感歎:“聽聞中原高手都會練習讀唇術,就是隻看嘴巴動,就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話。可惜咱們沒學,要不然剛剛就能通過讀唇術知曉他們的談話了。”
又有一個說道:“學了也沒用,因為她們剛剛什麼都沒說,就一直在那數數。從一數到一百,再從一百倒數回一。來來回回的,就沒變過,每個人都在數。”
“什麼?”幾名暗衛齊齊向他看過去,有人問了,“你怎麼知道?”
那人答:“因為你們說的讀唇術,我學過!”
其實那人說得沒錯,他們所看到的夜溫言一夥人,的確是在數數。
但那是夜溫言施了障眼術和隔音術,所以他們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情況,聲音也是一點都聽不清楚的。唯一能讓他們看真切的,就是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甚至就連封昭蓮一把扯下夜溫言麵紗的那一幕,他們都沒看到。
回到皇宮時,宮裡的太監看到樓清寒就是一臉諂媚的笑,但笑裡也帶刀,還開口問他:“太子殿下今日喝了幾壺花酒啊?”問完又瞅瞅夜溫言,笑道,“這小姑娘看起來也挺好看的,太子殿下若動了心,不如就叫人送到您宮裡去,您看如何?”
樓清寒說:“她是來給父皇送鳳眼的,先前我們不知道,稀裡糊塗地就給拎走了,實在是失誤啊!那什麼,羅公公,你去把那個給父皇看病開方子的巫醫給我叫來,小王我要親自問問他,這鳳眼到底要怎麼用。”
羅公公看了夜溫言一眼,眼裡有寒光閃過,但還是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樓清寒要帶著人回他的太子宮,但是立即又有人圍上前,說太子殿下和昭蓮郡主可以隨意走動,但是送鳳眼的姑娘不行,她得跟著咱們到巫醫署。
樓清寒看了夜溫言一眼,見她微微點頭
,這才道:“行,隨你們吧!”
說完,拉了封昭蓮一把,兩人匆匆走了。
封昭蓮最是看不慣這蘇原皇宮裡的人,從主子到奴才她一個都看不上,所以逮著個機會就得損他們幾句。
就比如這會兒,她看到太監堆兒裡有幾個是那二皇子的人,正滿眼怒火地看著她跟樓清寒走了。於是眼珠一轉,一把抱住樓清寒的胳膊,笑眯眯地說:“小樓啊,你比你二哥長得可好看多了,身材也挺拔。你那個二哥啊,生得跟個矮冬瓜一樣,實在太醜。我那皇表兄也是缺了大德的,居然要把我嫁給一個冬瓜,那我能樂意嗎?我嫁給他還不如嫁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