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禪院甚爾的聲音在公寓外響起。
房間內的夏油雪紀爬起來後揉著發酸的鼻子,走到玄關處將門打開。
天與暴君麵色冰冷地站在外麵,寬厚的背脊緊繃著,手臂肌肉因為用力的原因鼓起,他目光銳利地掃視萩原研二,嘴角的傷疤散發著一種猛獸的氣息。
萩原研二摔倒後衣衫有些淩亂,緩緩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撥弄著袖口,要是這個男人不來打擾,剛才那種情況發展下去……
就算表白不成功,也能讓小雪紀對他的態度特殊一點。
“甚爾你怎麼來了?”夏油雪紀鼻尖紅紅的,淺紫的桃花眼上還掛著淚珠。
禪院甚爾將視線凝聚在麵前女人的臉上。
這是哭了?
以夏油雪紀的實力來說不應該被欺負才對,所以她哭絕對不是被打的,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能想到的……
都不是什麼好畫麵。
對男女關係了如指掌的禪院甚爾越看越覺得眼前一幕礙眼,那個叫萩原研二的男人心眼多手段高,純情女人遇到他肯定被玩得團團轉。
天與暴君此時內心被兩種極端的情緒反複拉扯著。
一方麵是覺得跟自己無關,不該過來。
另一方麵的本能告訴他,不來會後悔。
聽從本能來了之後,果然看見夏油雪紀這幅不爭氣的模樣。
禪院甚爾咬牙切齒地把她拉到身後,走進門對萩原研二冷冷說道:“課上完了?那你走吧。”
“禪院先生可以替鄰居做主嗎?”整理好衣袖的研二弟弟反問道。
公寓中彌漫著一股硝煙味,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夏油雪紀回過神來,剛才摔倒的那一下動靜太大,估計讓隔壁的禪院甚爾誤會她有什麼危險。
畢竟他承擔了自己的保鏢工作。
雪紀立馬走上前打圓場:“你們兩個彆誤會!這裡沒有危險事件發生啦!我跟研二不小心摔倒,甚爾……應該是聽到聲音才過來看的吧?”
兩個男人都不願在她的麵前撕破臉,現在誰先動手誰就有種不講道理的感覺。
在天與暴君看來,用一隻手就能拍死萩原研二,但是他顯然不能這麼做……
夏油雪紀眼看氣氛有所緩和,清了清嗓子開口暗示:“現在居然都這麼晚了!難怪我這麼困,研二你等會回去沒關係嗎?”
萩原研二的公寓就在隔壁町,從這裡走回去要不了多久,他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適合再繼續逗留了,於是乖巧地點頭。
“那禪院先生跟我一起走吧?深夜留在單身女性的房間裡讓人無法放心呢。”
禪院甚爾:“哦?我要真想做點什麼無法放心的事,你能攔住?”
夏油雪紀知道他們都是出於好心,為了避免再爭吵起來,一視同仁地推著兩人一起往門外趕。
“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吧,再不睡覺我就會有黑眼圈!”說話間,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被她推到了門外。
目送著甚爾開門進家,再朝電梯裡的研二弟弟揮了揮手,夏油雪紀才頭疼地回到自己房間。
今天的禪院甚爾和萩原研二都很奇怪。
一個突然要求自己喊他的名字,一個莫名其妙問起談戀愛的事情。
作為一個身心健全的二十多歲成年人,她開始理性地分析起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來想去隻得到一個答案,那兩人該不會是……
喜!歡!她!吧!
雪紀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猛地甩幾下頭,好閨蜜的弟弟和小惠的親生父親,不管哪個看起來都不合適啊。
前一個她老牛吃嫩草,後一個她兔子吃窩邊草!
這要是讓千速和傑知道了……
那她豈不就成了嘴上說著要當好姐姐,實際上對人家單純可愛的弟弟出手,嘴上說著喜歡小惠,實際上垂涎覬覦人家俊俏硬朗親爹的人?
她絕對做不出這麼監守自盜的事!
夏油雪紀越想越糟糕,最後甚至自我安慰起來。
剛才的猜測應該是她過於自戀導致的錯誤認知,究其原因是因為她長到二十二歲連一個正經男朋友都談過。
所以看見異性會懷疑他們都喜歡自己。
這在心理學上屬於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一種,也叫鐘情妄想症。
給禪院甚爾和萩原研二今天怪異的舉動找出合理解釋的雪紀瞳孔地震。
她,因為從沒談過男朋友,所以精神分裂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以後,夏油雪紀整個人都焦慮了起來,認為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男人談戀愛,解決一下自己的精神疾病才行!
憂心忡忡的夏油雪紀去浴室泡了個澡,躺回床上後看見手機收到了兩條未讀信息。
她無精打采地點開,然後全身一頓。
【匿名用戶:你對年下男人都這麼寬容,是嗎?】
【萩原研二:小雪紀,希望今天沒有嚇到你。】
是她用有色眼鏡看人了嗎?怎麼越看越奇怪呢?
找男朋友!從明天就開始找!
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夏油雪紀就收拾好東西趕回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