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一想,她家小惠有很多咒靈式神了,能聽懂咒靈的話也很正常。
小惠乖乖地點頭。
諸伏景光聽見昨晚的事情,目光逐漸複雜起來,夏油雪紀有些心虛,因為昨天她確實把這隻咒靈忘在了腦後,於是敷衍地安慰了幾句。
讓小惠哄走木偶咒靈後,他們兩個大人坐在食堂的餐桌上聊起正事。
“諸伏,你現在對組織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諸伏景光這個身份得注冊死亡吧?不然他們要是有心想查你的信息,從醫院或者任何能留下生活痕跡的地方都能查到。”雪紀循循善誘。
對麵的貓眼男人聽著歎了口氣:“確實是這樣。”
“那不如來我們特任科!我給你打包處理好這件事,保證組織什麼的找不到你。”
雪紀抓住機會立馬說道,景光遲疑著問。
“我去……特任科?可是特任科不是內閣直屬的部門嗎?而且我隻是個普通人。”
她一拍胸口大聲解釋:“我也是個普通人啊!特任科雖然直屬於內閣,但也掛名在警視廳的,你看我的警銜就是警部,你在公安當警察和來特任科當警察都能維護國家安全。”
“雪紀前輩算普通人嗎……?徒手接住從十米高天台摔下來的我。”
一般人要是接住從高空墜落的成年人,雙臂肯定會斷掉。
夏油雪紀一僵,沒辦法跟後輩解釋係統肌肉強化的事情,但是她跟咒術師比起來絕對屬於普通人了!
“你不知道啊諸伏,當初要不是我去警校晚了一步,你和降穀零怎麼會被公安帶走!按理說都應該進我們特任科的,公安抓捕組織是早晚的事,可我們特任科為國民處理咒靈事件是需要一直發光發熱的!”
雪紀說得情真意切,諸伏景光認真思考起來。
首先就像前輩講的,他的身份如果不注銷的話組織早晚會查到他,看病買東西都會留下個人信息。
他當警察的初衷……是為了抓住殺害父母的犯人,但是幾年前聽說那個殺人犯已經被某個見義勇為的好心人抓住了,之後他的目標就變成跟零一樣守護國家的安全。
這一點無論是在公安還是特任科都可以做到,雖然工作性質變了,但本質上沒有區彆。
最重要的是雪紀前輩救了他,他確實應該還這個人情。
就在景光思考的時候,夏油雪紀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諸伏高明打開的,立馬按下接聽鍵。
“諸伏警部,您到了嗎?”
“是的夏油警部,如果我沒有找錯的話,這群學校門牌上寫著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沒錯,請稍等一下,我現在帶您弟弟去接你。”
“我弟弟?”
一時間電話兩邊的兩位諸伏都茫然起來。
諸伏高明根本聯係不上弟弟,怎麼夏油雪紀不僅認識他弟弟,還能聯係上?
諸伏景光昨天就聽她說起了哥哥,還以為雪紀前輩是看過他的檔案,沒想到她真的認識哥哥?
夏油雪紀掛掉電話後示意景光跟上,快步往高專外走去。
不一會他們就看見了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諸伏高明,兄弟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後哥哥先開了口。
“景光……你在咒術師部門工作嗎?”
“哥哥怎麼知道咒術師,這個不是要簽保密協議嗎?”
“長野縣警辦理了一起咒靈案件。”
“我是……在公安臥底的時候認識了雪紀前輩。”
這下他們兄弟都了然,慢慢寒暄起來。
夏油雪紀體貼地走遠了一些,不想打擾他們的溫情時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聽見諸伏景光驚呼了一聲。
“雪紀前輩抓住了那個犯人?!”
諸伏景光神情激動,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一同走到雪紀麵前向她真誠地鞠了一躬。
這操作把她搞的十分不好意思,連連擺手。
“你們乾什麼,不要這樣啊!我也沒做什麼,就算是遇到了彆的犯人我該抓也會抓的!”
諸伏高明:“話是這樣說,但是作為受害者家屬,我們一定要向夏油警部表達感謝。”
諸伏景光:“雪紀前輩,請允許我加入特任科,我想跟您一起守護國家的安全。”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獎勵:式神平將門碎片*1。】
夏油雪紀撓了撓頭。
現在已經湊齊三片式神碎片了,姑且算件好事,因為作為普通人想要跟咒術高層還有縫合線對抗,必須要有底牌……
但是諸伏家兄弟敬重的眼神讓她好害羞啊,她不是為了讓彆人感謝自己才抓犯人和當警察的。
最終夏油雪紀無奈地拍了拍他們肩膀:“那就讓我們共同努力吧~”
三人相視而笑。
諸伏高明離開後,雪紀讓景光暫時住在高專。
等待特任科給他辦好新的身份和住處,在此之前他可以先跟高專的咒術師們相處一陣子,以他的為人肯定很快就能獲得灰原等人的好感。
“對了雪紀前輩,你可以給零說一下我的情況嗎?我的手機在逃跑的時候損壞了,我擔心他以為我死了……”
景光和雪紀走在高專校園裡,她聽見這話後瞬間停下腳步。
糟糕!
昨天沒有打通降穀零的電話,然後完全就把這件事忘在了腦後。
那孩子八成以為好友死了。
夏油雪紀立馬拿出手機撥打過去,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她尷尬地對諸伏景光說。
“打不通……我去找一趟吧,你就留在高專避免節外生枝。”
……
雪紀拿著諸伏景光提供的地址,開上車開到了他們租住的公寓,這個地方有點偏僻周圍建築物不多,很容易就找到了。
她默默爬上二樓,剛準備敲門就聽見裡麵傳來打鬥聲,於是連忙呼喊。
“咚咚咚——!!!”
“是我,開門!”
打鬥聲隨之停下,幾分鐘後降穀零打開了公寓大門,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看上去像是在祭奠某人。
“雪紀前輩?”
赤井秀一出現在降穀零身後,他的黑色長發稍顯淩亂,對著夏油雪紀點了點頭。
氣氛有些沉悶。
“我打擾你們了嗎?”她尷尬問道。
“沒有,先進來再說吧。”降穀零側過身,為夏油雪紀讓出玄關。
雪紀默默走進去後發現房間中的物品七零八落,這裡明顯經曆過一場搏鬥。
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安靜地走在她旁不遠處,大家誰都沒有說話,她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坐在沙發上開口問道。
“你們為什麼打架?”
兩位臥底也一左一右坐好,降穀零聽見雪紀的詢問,握緊拳頭全身顫抖,說出口的話聲音沙啞。
“這個男人殺了景光,還將他沉屍海裡。”
好家夥,果然跟諸伏擔心的一樣……
雪紀連忙想解釋,旁邊的赤井秀一卻比她更快開口:“昨天那種情況,如果不動手我們兩個人都會被懷疑,你不要感情用事了,就這樣也算是臥底嗎?日本公安的水平不過如此。”
降穀零目光一凜,捏起拳頭又揍了上去,被早有防備的赤井秀一抵擋住,他凶狠地說道。
“少大言不慚了!美國警察滾出我的日本。”
夏油雪紀看得頭都疼了。
不是這兩個人怎麼這麼衝動啊!
昨天就不能聯係一下她嗎?電話打也打不通,降穀零不至於去海裡撈人了吧……
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空氣,降穀完全是一副為摯友死亡而憤怒的樣子,還因此跟赤井秀一鬨掰了,一身黑衣服也如同參加葬禮。
氣氛都烘托到這了,讓她很難啟齒諸伏景光沒死的事情……
“你們等等,我有事要說。”夏油雪紀硬著頭皮開口。
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向她投來疑問的目光,雪紀慢慢說道。
“昨天晚上其實我也去東都顯影所了,但是避免被琴酒看見,就沒聯係你們……我從昨晚就給降穀打電話,到今天上午都沒打通。”
降穀零鬆開赤井秀一,落魄地坐回椅子上。
“抱歉前輩,昨晚我聯係公安的人去東京灣捕撈景光……一直沒找到他。”
夏油雪紀嘴角抽搐。
他捕撈的那位“景光”,昨天晚上迷路了兩次,還被居民區的大狗嚇到,最終今天早上步行回了高專,差點哭暈在結界門口。
“不用抱歉,我現在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給你說,你想先聽哪個?”
雪紀斟酌著問。
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同時皺眉,最終金發黑皮的公安深吸一口氣回答。
“先聽好事吧。”
“好事是諸伏景光沒死,我救了他,昨天就想跟你說來著,結果電話一直打不通。”
降穀零大驚,連忙問道。
“那壞事呢?”
“壞事是他現在不乾公安了,屬於我們特任科,特任科行政級彆高,以後見了他你得喊聲長官好。”
降穀零,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