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夜晚,全玻璃打造的外牆透出明亮燈光,遠遠望去,猶如月亮墜落森林,倒是應了那句在銀河市流傳已久的老話。
錢不是萬能的,而是孟家的。
至於沒錢的,還在路上辛苦奔波。
幸好她運氣不錯,下了地鐵正好遇見彆墅司機,搭了個順風車,順便得知孟越衍回彆墅的噩耗。
回去的時候將近十一點。
塗漾心情沉重,踏上庭院台階,看見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分彆是米花糖、文藝和丁鳶。
同一時間,仨人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看清她的狼狽模樣後,她們爭先擁上去,關心道:“小漾,你這是去接機還是打架啊,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本來她的頭發就是頑固性自然卷,紮起來還好,可這會兒全散開了,亂蓬蓬地堆在腦袋上,看上去活似鬥雞失敗的小土雞。
塗漾放棄解釋,折中回答:“和雞打架吧。”
說完,她打量著麵前三個妝容過分精致的人,奇怪道:“你們大晚上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乾什麼,勾引穀粒多?”
“你看看你,太不純潔了。我們明明是為了勾引少爺!”
“……”
有區彆嗎!
塗漾瞪了一眼雙標的米花糖,又聽文藝補充:“不止我們,連愛馬仕都精心打扮了。”
“……什麼!”
愛馬仕是山頂住戶養的公泰迪,狗如其名,一直試圖插足孟買和孟德爾的感情,打響黃昏大道跨種族婚外情的第一炮。
為了全人類的尊嚴,塗漾不允許自己輸掉,破天荒拿出鬥誌:“那我也去打扮一下!”
“不準去!”
“……為什麼?”
丁鳶一臉正義:“當然是為了阻止你故意畫一個處女鬼妝嚇走少爺!”
……
對哦!
塗漾正愁孟越衍回來的事,得到啟發後,迅速在腦內構思具體計劃,卻又被米花糖搭著肩。
隻聽她忽然傷感道:“就因為少爺一句‘土包子’,你記恨到現在,可我們呢,連和少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真是旱的旱死澇旳澇死啊。”
一聽“土包子”,塗漾的表情瞬間扭曲。
其實她不是很願意回想這段恥辱。
想當初她從小鎮來到孟家,本來充滿期待,結果第一天就被孟越衍貼上“土包子”的標簽,害得她差點因此被其他人孤立不說,黃昏大道還莫名掀起一股模仿她土味穿搭的潮流。
傷感完,米花糖又良心發現,捏住塗漾白白軟軟的臉頰肉,稍微替她抱不平。
“不過少爺真的好壞哦。就算你長了一張包子臉,但是姓塗又不姓土,他還老叫你土包子,分明就是存心欺負你。”
“……你說這話之前能不能先把‘少爺快來蹂/躪我吧’的饑渴表情收一收!”
聞言,米花糖摸摸臉:“很明顯嗎?”
兩位旁觀者目光堅定地點點頭:“非常。”
“……”
開完玩笑,身為理智擔當的文藝又忍不住提醒道:“可是,我們這樣應該會被小穀管家訓吧,你們忘了女仆手冊封麵清清楚楚寫著‘拒做癩蛤/蟆,爭當小金蟾’嗎?”
“怕什麼!”
一提起穀立,塗漾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唱反調:“手冊上隻規定癩蛤/蟆不能吃天鵝肉,又沒規定天鵝不能吃癩蛤/蟆肉!”
“大膽塗漾,竟敢私下攛掇同事肖想少爺,扣一周工資!”
“嘶——”
一聽這聲音,在場四隻癩蛤/蟆紛紛倒抽冷氣,沒想到穀立來得這麼快。
還沒反應過來,又聽他對塗漾說:“少爺找你,趕緊去書房!”
“……”
果然來對她進行打擊報複了。
工資所剩無幾的人顧不上肉疼,迅速倒在文藝身上,柔弱道:“小穀管家,你看我現在體力不支,衣衫不整,儀容不佳,去見少爺就是玷汙他的眼睛,有事能不能明天再說?”
穀立一臉鄙夷,將手裡一直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遞過去。
下一秒,開了免提的聽筒裡傳出一聲淡嘲:“你覺得你還能活到明天?”
“……”
好狠。
塗漾毫無還嘴之力,馬上踩著六親不認的魔鬼步伐,奔向書房,結果裡麵根本沒人。
她伸長脖子朝裡張望,試探道:“孟越衍?”
“嗯。”
敷衍的回應在背後響起,隨之空氣裡彌漫開一股清冽味道,好似裹在初春融雪裡,清淡乾淨。
塗漾嚇了一跳。
一轉身,目之所及是男人流暢優越的肩頸線條,和喉結旁一簇還淌著水珠的荊棘刺。
他剛洗過澡,半乾的頭發淩亂搭在額前,難得的順毛造型,卻沒能削弱血液裡張揚跋扈的反骨,漆黑眼眸也不減鋒芒。
沒有長途飛行的疲憊,蘊著混沌的光。
塗漾察覺危險,咽了咽口水,悄悄後退兩步,直奔主題:“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孟越衍垂眸,輕瞥了眼被她拉開的距離,嗓音微冷,哼道:“幫你圓夢。”
圓夢?
塗漾沒聽懂,難得虛心請教他: “圓什麼夢?”
“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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