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現在才大二下學期,但作為播音主持專業的學生,早一點進入這個行業沒有壞處,更何況他們班上至少一半的人在進校之初就擠破頭往娛樂圈鑽。
至於這次的實習,來自班主任的推薦,工作時間是每周日,她提前一天去是為了熟悉環境。
見有熱鬨湊,丁鳶立馬加入她們的聊天。
“就是和那什麼國民學姐吳心雨搭檔主持是吧?前幾天我還看見她發微博來著,好像提到了電台的事,我沒細看……”
說話的空檔,她找到了那條微博,看清內容後,說話聲戛然而止。
因為通篇都在放狗屁——
@吳心雨v:雨點寶寶們,從這周開始,《仙女下凡來解答》就要變成兩個人的節目啦,提前告訴大家就是希望你們不要排斥新主持人。隻要節目可以變的更好,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太陽]
言語間儘顯大度,粉絲們卻心疼不已。
五千多條評論裡,一部分安慰她不要難過,一部分提前辱罵新主持人,看得丁鳶直翻白眼。
她不想臟了其他人嘴巴,決定換個話題,可一根手指忽然伸了過來,指著“變的更好”的“的”,糾正道:“這裡應該用雙人旁的‘得’。”
“……”
還挺會抓重點。
丁鳶不再隱瞞,也顧不上安慰她,握著她的肩膀猛搖:“你清醒一點!這位沒文化的三十八線女演員可是在內涵你!到時候你彆被她欺負了還不知道!”
“我被欺負?怎麼可能啊。”
塗漾沒當回事,誰知一說完,三道來自不同方向的視線立馬射向她,強烈表達著對她的不放心。
見狀,她哭笑不得,反過來安慰她們。
“真的,我媽從小就教我,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隻要敢惹我,彆管對方是誰,罵不死就往死裡罵,所以我絕對不會被人欺負的,放心吧。”
“……哦是嗎。”
三個人第一次見識到這麼講道理的母愛,頓時放心不少。
隻不過當塗漾信心滿滿保證自己不會被欺負的時候,明顯漏掉了一號人物。
直到去電台實習當天。
周六,塗漾起了個大早,喂完馬,練完早功,七點半鬥誌滿滿地出了門。
不幸的是,這份美好的心情很快煙消雲散。
因為還沒出大門,她就遠遠看見穀立守在門口,旁邊還停著輛車,以為他又要使壞,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結果竟他聽說:“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劉叔送你去。”
啊?
這又是什麼迷惑行為?
塗漾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謹慎求證:“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穀立不屑道:“你喜歡當雞我沒意見,不過不要把我和黃鼠狼扯上關係。”
“……”
嶄新的一天不應該用吵架拉開序幕。
塗漾努力保持心平氣和,應付道:“是是是,我喜歡當雞,而且還是跑山雞,不喜歡坐車,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再見。”
說完,她扭頭就走。
然而後座車窗在這時忽然降下。
三月的清晨氣溫還有些低,山間薄霧彌漫,模糊了後座的男人,隻能聽見滑了條縫的窗口飄出一句“上車”,嗓音低且輕凜,像剛睡醒。
“……”
果然有陰謀。
可是,為什麼被孟越衍欺負的時候,她媽的教導就不管用了呢。
這個問題塗漾從小思考到大,到現在也沒理出頭緒,隻能倒黴認命。
上車後,她坐得遠遠的,盯著一周未見的男人,分析他大費周折從工作室回來送她上班的動機。
分析著分析著,她露出了然的表情,逼問道:“說吧,你是不是想製造什麼半路車子拋錨的假象,害我上班遲到?”
這不是被害妄想症,而是用她的鮮血凝聚成的寶貴戰鬥經驗。
孟越衍正靠著椅背小寐。
聞言,他唇角輕牽,能夠想象她此刻的表情有多得意,為自以為思維縝密的推理感到自豪。
本來他不打算拆穿,睜眼隻是為了驗證想法,可看清她的臉後,神色微變。
小姑娘向來不愛打扮,平時仗著底子好,大多時候素麵朝天,今天難得化了淡妝,朝氣不減,還平添幾分明豔,淺塗了一層口紅的嘴唇更顯飽滿柔軟。
很好看。
也很礙眼。
孟越衍喉頭微微一動,隱忍著情緒收回視線,望向窗外,沒有說話。
塗漾一看,還以為他這是被她猜中心思,說不出話了,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翹起尾巴。
為了好好享受難得的勝利時刻,她悄悄探過身子,打算近距離觀看他慘敗的表情,卻忘了山路蜿蜒,即使龜速行駛也無法保證一路平穩,而這時又恰逢轉彎。
悲劇就此發生。
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塗漾毫無心理準備,直直地朝身邊的男人飛撲而去。
最後,以她整張臉埋在他的大腿上作為結束。
……
這一瞬間,塗漾萬念俱灰。
好在這次她很快反應過來,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可惜過程不太順利。
因為孟越衍已經奪回主導權。
他低下頭,大手覆上她肌膚細嫩的後頸,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壓低清冷的聲線,緩慢問道:“你最近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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