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李渺超高辦事效率的福,關於野外求生節目的事,莫宰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周日一大早,他就到公司開會,要不是因為下午六點要去天文館電台直播,恐怕晚上都走不了。
剛出會議室,攝影攝像部的幾個男生又把他團團圍住,神秘兮兮地問道:“莫哥莫哥,咱老板是不是有了?”
“有什麼?”
“孩子。”
“……操?”
罵臟話是對勁爆八卦的基本尊重,莫宰立馬停下腳步追問:“真的假的,幾個月了?”
“現在是我們問你,禁止套娃。”
“哦……”
他找回理智,摸了摸腦袋,遺憾道:“這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又不是他身體裡的精蟲,哪兒能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播了種。”
“……”
倒也不必這樣比喻。
“你不是三天兩頭就往老板工作室跑嗎,難道沒發現一點金屋藏嬌的蛛絲馬跡?”
蛛絲馬跡?
好像還真有,比如工作室最近多出的那雙史努比造型的兒童拖鞋。
但比起信息共享,莫宰更想知道他們從哪兒聽的小道消息。
可惜還沒來得及問,手機搶先震動,是經紀人吳虎催他下樓,時間比平時早了不少。
莫宰以為有什麼重要事,隻能匆匆結束這場交流會,趕到地下停車場,結果一拉開車門,找到了吳虎反常的原因,沒想到剛才被他們討論的男人居然就在這輛車上。
他正戴著耳機,懶懶地窩在座椅裡,聽見開門的動靜也沒什麼反應。
見狀,莫宰一臉懵逼。
上車後,他和駕駛座的吳虎交換了下眼神,卻一無所獲,隻能自己問:“老板,您這是打算親自送我去電視台?”
“沒睡醒?”
“……”
也是。
天文館電台都快成立六年了,這位名義上的前任老板彆說是去探班,就連最基本的廣告宣傳都沒有,怎麼可能親自送他。
至於錄節目,更不可能。
出道至今,他從未參加過任何一檔電視節目,甚至連雜誌媒體之類的訪談都少得可憐,常年神隱,四年一次的天文館演唱會是他為數不多主動出現在大眾視野的場合。
排除完一係列可能性,莫宰不做夢了,劍走偏鋒:“那你該不會是去接孩子吧?”
話音落下,孟越衍抬眼看他:“嗯。”
“……”
難怪被人懷疑有私生子。
莫宰以為他不想回答,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又操心道:“那你好歹遮遮臉吧,否則待會兒用不了一分鐘,全電視台的人都知道你來了。”
哪怕他今天穿得隨心所欲,標誌性紋身被衛衣帽子擋住一大半,也改變不了他是孟越衍的事實。
僅憑一張臉,就能成為人群焦點。
偏偏這張臉還毫無遮擋,大大方方地露在外麵,好像沒有意識到,他之於電視台節目製作人,就像唐僧之於各路妖怪,哪怕聞著丁點味兒都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對此,吳虎深有同感,非常配合地遞過來一個新口罩。
難得的是,孟越衍沒有無視這番提議,接過口罩。
莫宰欣慰閉嘴,還給他一片安靜天地。
這種互不打擾的和諧一直持續到車子駛入電視台停車場,才被一陣手機鈴聲打破。
見是公司宣傳部部長伊燈來電,莫宰趕緊接通:“喂,一等姐……”
“是Eden!Eden!不是一等!你的英語六級證書是不是找人辦的假證?”
·
“……”
“你老板呢。”
“我旁邊。”
“哦,開免提。”
“……”
看樣子他又不接電話了。
莫宰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點開揚聲器,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手機支架。
誰知電話那頭的人卻對他喊話:“莫宰,你聽好了啊,你老板給彆人打廣告就算了,要是他敢上其他電台,你直接滅了他。”
期間還能隱隱約約聽見李渺在她旁邊不斷哀嚎“我的廣告費啊”。
說完,伊燈直接掛斷電話。
車子也正好停穩。
被委以重任的人還在想這是什麼意思,身邊男人已經戴上口罩下了車,對剛才的警告置若罔聞。
見狀,莫宰趕緊追上去,跟在他後麵踏進空蕩蕩的藝人專用電梯,本來沒想多嘴說什麼,直到看見他按下二十三樓。
除了一樓的天文館電台,剩下的六個電台全在這層樓。
這讓莫宰很難不多想,忍不住問:“老板,你去樓上乾什麼?”
孟越衍正靠著電梯壁看無聊的廣告,一聽這話,極輕地挑了下眉峰,回道:“砸場子。”
“……”
按理說,莫宰應該滿意這個回答才對,可當他看著自家老板漸漸消失在電梯門後時,莫名擔心。
哪有人一臉蕩漾地去砸場子的啊。
明明就是去送溫暖求表揚。
當然,在塗漾看來,孟越衍的出現確實是砸場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