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糖了然地點了點頭,用眼神回道:“放心吧,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穀立沒有在意她倆的眼神交流,繼續對重口味的人說道:“少爺有事找你,趕緊過去。”
“哦……”
塗漾猜到了穀立來的目的,也知道扣工資隻是順便的事。
聽完他表明真實的來意,她應了一聲,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說,直接放下手裡的狗鏈,往外走去。
結果剛走一步,又聽穀立提醒:“把你的那些臟東西帶上。”
“……為什麼?”
穀立斜睨著她:“當然是為了讓少爺好好看看你背地裡都做了哪些好事。”
“……”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二話不說,拿上就走。
反正被孟越衍知道她房間裡藏了這些東西,頂多就是被冷嘲熱諷一番,沒什麼大不了的,厚著臉皮就挺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懲罰她的花樣越來越多,越來越變態,光靠厚臉皮完全沒辦法應付過去。
塗漾才不想被他折磨一晚上,強行為自己解釋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啊,難道每個人還不能有點特殊癖好嗎?”
見她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毛病又犯了,穀立也懶得和她廢話什麼,視線越過她,直接和她身後的人對話。
“東西收一收,給少爺送去。”
“好的。”
“……”
見豬隊友答應得這麼爽快,塗漾忍不住回頭瞪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好什麼好!彆忘了這些到底是誰的東西”的威脅眼神。
米花糖的良心被喚醒。
她停下收拾東西,終於記得幫忙求情:“小穀管家,我想小漾應該不是故意在房間裡藏這些東西,不如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給她機會也不懂珍惜,何必浪費機會。”
“……”
見求情沒用,米花糖隻能把所有道具交到塗漾的手裡,在她耳邊小聲鼓勵道:“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自首總比被揭發好。說不定少爺還能看在你認錯態度端正的份上,減輕對你的處罰。”
“……”
背負著豬隊友毫無用處的鼓勵,塗漾踏上了送死的道路。
一路上,她都在想待會兒應該怎麼和孟越衍解釋這些東西的來曆。
直接說是隨書贈送的贈品?或者乾脆把米花糖賣了得了?否則以後指不定還要被她坑多少次。
……
算了,朋友還是很重要的。
糾結著,糾結著,塗漾不知不覺來到三樓臥室。
她站在門口,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抬手敲了敲門,卻沒人回應,於是推開門。
一進去,聽見的是洗澡的水流聲。
……
機會來了。
塗漾眼睛一亮,不再糾結應該怎麼解釋,而是打算趁著這個空檔,直接把手裡的東西藏起來,一了百了。
不過,藏哪兒好呢。
她背著雙手,在房間裡四處轉悠著,尋找藏寶地點。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但以往她都忙著和刁難她的少爺鬥智鬥勇,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樣才能儘快離開,壓根兒沒那閒工夫好好觀察這間臥室。
然而事實證明,就算是性命當前,不務正業的人照樣不務正業。
找了沒一會兒,塗漾便忘記了正事,被櫃子上的一個玻璃材質紙船造型的裝飾物奪走注意力。
隻見裡麵裝著五顏六色的東西。
乍一看,她還以為孟越衍在房間裡偷藏糖果,心想又抓到了這位少爺的一個把柄。
可是,等她走近了,才發現原來裡麵放的是紙折的小船。
不管是折船的紙,還是折船的方法,看上去都眼熟,似乎全出自她的手。
見狀,塗漾一愣。
她也不記得自己究竟什麼時候養成了用紙船作為欠條的習慣,隻記得第一次對孟越衍使用這一招是在和他認識的第二年。
當時他們已經度過了相看兩相厭的階段,漸漸熟悉起來,相處的時候更加自在。
因為這意味著可以在他的麵前完全做自己。
而“完全做自己”的意思是,不用再對他客氣什麼。
比如,當孟越衍要求她做什麼事的時候,她通常都是回一句“我這會兒正忙呢,沒空,你先自己做,下次我再補上”,再附上一隻紙船。
說到底,還是因為萬惡的拖延症。
不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塗漾沒想到她當年竟然開了那麼多空頭支票,更沒想到這些紙船孟越衍居然全都留著,而且還保存得這麼好。
這讓她突然有點愧疚。
儘管她每一次在寫這些欠條的當下都懷揣著真心,遺憾的是,這種真心隻維持到交出去之前。
一旦離開她的手,就會被她無情地拋在腦後,所以她現在完全忘了自己當年承諾過哪些事。
如今再見到這些紙船,塗漾隻剩下懷念。
一時間,她被舊時記憶衝昏頭腦,無意識地放下了手裡的道具,騰出手,興致勃勃地打開玻璃船,想要回憶一下童年。
又由於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浴室門已經打開。
孟越衍換上了簡單舒適的家居服,濕著頭發,走了出來,一眼捕捉到窗邊的纖瘦身影。
窗外月朗星疏,她的側臉映在一旁的窗戶上,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笑容,莫名帶給人好心情。
以及抱她的**。
他邁步朝小姑娘走去,習慣性地從後麵摟著她,靠在她的肩上,看清她手裡的東西後,眉目間躍上一抹不滿。
“回憶自己以前多愛騙人嗎?”
一聽這話,塗漾沒有急著轉過身子,隻是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小紙船。
她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揚著弧度圓潤可愛的下巴,故作高傲道:“你怎麼還留著這些啊,就這麼喜歡我嗎?”
孟越衍沒有正麵回應,輕咬了下她的脖子,低哼道:“留著和你算賬。”
“……”
自作多情的人笑容慢慢消失。
她扭頭瞪了一眼不解風情的少爺,動了動身子,掙脫開他的懷抱。
誰知轉過身子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他身後的那張桌子上。
隻見上麵鞭子手/銬蠟燭項圈應有儘有。
……
……
???
怎麼回事?
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都能忘?
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麼滔天大錯後,塗漾定在原地,又見麵前的男人有回頭的趨勢,想也沒想,直接跳到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狂親。
在被她用腿圈住腰的瞬間,孟越衍挑了挑眉。
小姑娘難得這麼熱情,他沒有理由拒絕,穩穩地抱著她,倚著桌沿,任由她技巧生澀地挑逗他。
嘴裡還有薄荷糖的清涼和甜味。
直到差點把自己親暈,塗漾才放開他,但沒有止步於此,又非常大膽地提議道:“我們去床上吧,這裡東西太多,不方便。”
“嗯?”
上揚的尾音微不可察的危險信號。
孟越衍把她放在桌上,從眾多道具裡隨意挑了一副shou銬,捏在手裡把玩,閒閒地反問。
“哪裡不方便了。”
“……”
什麼啊。
搞半天,原來是她一個人的表演?
塗漾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皺了皺鼻頭,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卻又沒時間和他生氣。
幸好求生欲使人急中生智。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她不僅一下子想到了合理的解釋,而且吸取了剛才嘴慢的教訓,這一次不帶喘氣地撇清關係。
“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誰放在了我的房間!正好被小穀管家看見,他一口咬定是我的,所以讓我拿著它們來見你!但是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發誓!”
然而麵前的少爺不言不語,視線依然落在shou銬上,好像對她的解釋壓根兒不感興趣。
見狀,塗漾加大澄清力度:“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喜歡這種東西的人吧!”
這次他說話了,不過好像還不如不說。
“不知道。”
“……”
又要開始潑她臟水了是嗎!
塗漾敢怒不敢言,隻能集中注意力繼續想解釋,卻忽然間聽見一聲清脆的“卡嗒”上鎖聲。
低頭一看。
隻見項圈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戴在了她的頸間。
而牽引繩被孟越衍握在手裡。
還沒反應過來,右手腕又被冰涼的shou銬銬住。
……
事情終於還是朝著她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
塗漾心痛地搖了搖頭,下意識往後挪了挪屁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乾嘛啊……你什麼時候喜歡玩這種道具了?”
“現在。”
“……你剛才不是已經在我的房間欺負過我了嗎,為什麼現在還要欺負我!”
孟越衍倒也沒有隱瞞什麼,雙手撐在她的身側,抬眸看她,回答得十分坦誠。
“沒欺負夠。”
“……”
還真是令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塗漾一時間找不到站得住腳的回答,隻能強硬道:“反正……反正你不準玩這麼重口味的東西!快點給我解開!”
孟越衍沒有急著拒絕她,輕輕扯了扯手裡的牽引繩,便將她拉回到跟前。
他低頭,半眯著眼,磨蹭著,在她唇舌間輕吮,嘗夠了味道,才嗓音輕啞,開出放過她的條件。
“求我。”
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
塗漾顧不上思考,很快換上一副可憐的表情,用另一隻暫時自由的手拽著他的衣袖,富有節奏地左搖右晃著。
“求求你,幫我解開好不好。”
小姑娘纖細的脖子被項圈牢牢圈住,白嫩的皮膚和暗黑的蕾絲形成的反差強烈刺激著視覺,又軟著嗓子求人,卻絲毫激不起人的保護欲。
隻會越可憐,越讓人想欺負。
孟越衍黑眸微黯,喉結上下滾動,不滿與此。
“叫給我聽。”
叫……叫給他聽?
叫什麼?
塗漾一臉茫然,直到低頭看見脖子上的項圈,露出了然的表情,立馬高度配合:“汪汪汪?”
沒反應。
“喵喵喵?”
還是沒反應。
“咩咩咩?”
依然沒反應。
……
等到塗漾把會的動物叫聲全學了一遍,仍不見有什麼效果以後,她懶得自我摸索了,推了推正在她頸間亂啃亂咬的少爺,直接討要正確答案。
“你到底想讓我叫什麼?”
孟越衍沒抬頭,被困在頸窩的聲音模糊而撩人。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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