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兜裡有什麼呢?
喬沃德低著頭,把兩隻手放進外衣口袋裡,慢慢把整個口袋都翻了出來。
一些貓餅乾,貓薄荷的殘渣,還有兩顆久未開封的白兔糖,劈裡啪啦掉在地板上。
漢尼拔看看地上的餅乾和糖果,眨了眨眼,低聲笑道:“Cute.”
霍奇立刻喊停:“到此為止。”
霍奇探員是BAU小組的主管,平日是個不苟言笑的撲克臉男人。他上前兩步抓住喬沃德的胳膊肘,迅速他從漢尼拔麵前拉開,帶到摩根身邊去。
霍奇皺眉:“這是個壞主意。送他回去。”
於是他又重新跟著摩根,沿著來時的路穿過警局的走廊。小博士瑞德正抱著杯咖啡喝,看見喬沃德又回來了,快步跟上,與他並肩:“哈嘍,我隻是想確認下,你還記得我的對吧?我是瑞德,瑞德·斯潘塞,呃,抓捕行動時被自己絆了一跤那個?”
摩根無語地看他一眼,低頭輕聲問喬沃德:“我不是跟你說過,彆跟著他的步調走嗎?為什麼要翻口袋給他看?”
喬沃德埋頭走路,神色竟有點漠然。
摩根愣了愣,跟瑞德對視一眼,在他麵前啪地打了個響指。
小醫生這時才如夢初醒似的,茫然地抬頭問:“怎麼?已經結束了?”
黑人探員握了握他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後他說:“我送你回去。”
警車在雨雪中回到了寵物診所。
摩根先下了車,想給喬沃德打傘,但小醫生已經快速跑到診所的屋簷下了。
摩根:“你今晚真的很有勇氣。再次為我們的無能道歉,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喬沃德:“先生?”
正準備上車的摩根回過頭來,小醫生正抬著藍汪汪的下垂眼看他,頭發上落著細碎的雪,睫毛上也有。他孤零零站在路燈下的樣子很可憐,像隻無人認領的棄犬。
喬沃德:“我還、我還算個正常人嗎。”
黑人探員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遞到他手心裡。
“為什麼這麼問?你就像紐約每一個寵物醫生一樣正常,你有勇氣、有愛心,而且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如果你需要專業心理幫助,打電話給BAU,好嗎?”
喬沃德乖乖地接過來,放進口袋裡:“好。”
摩根目送他進了門,把大門鎖好,才驅車離開。
呆在那個診所門口,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時刻被什麼夜行生物監視著一樣。
喬沃德輕手輕腳回到閣樓。小蜘蛛還四仰八叉地睡著,蝙蝠球的房子裡沒有燈光,小托尼趴在枕頭邊上,大家似乎都沒被吵醒。
他脫了外衣,從外衣的內袋裡把美隊隊拿出來,塞進被窩裡去。
喬沃德用氣音道:“快睡吧,晚安。”
美隊點點頭,爬回了自己的貓窩裡。
他等了大概有一刻鐘。
喬沃德的呼吸平緩下來時,他的貓窩裡爬進來兩個球球。
托尼:“怎麼了。”
小蜘蛛使勁伸著腦袋聽。
美隊搖著頭:“喬的一些私事。”
托尼:“他被欺負了?半夜有中學生叫他出去約架?”
美隊有點哭笑不得。托尼·斯塔克表麵看似無所在意,其實本質是個特彆小氣的護短狂魔。
一旦他心裡將誰劃入己方陣營,那就容不得其他人碰。用社會點的說法就是:“打我的人,四舍五入就等於打我臉。”
美隊慢慢搖著頭:“比這複雜一點,再說喬不是中學生,他早就滿21了。”
托尼有點意外:“噢。我還以為他跟彼得同齡。”
小蜘蛛:“嘰嘰?”
美隊看看還在熟睡的喬沃德,從閣樓的頂窗翻出去,頂著細碎的風雪,找到了戳在屋頂上的蝙蝠球。
喬沃德不知道的是,即便被變成了Q版形態,沉默的守衛者也依然在執行自己的職責。蝙蝠球是每天早上起得最晚的一個,但他整夜整夜地守著診所周邊兩條街內的範圍,保證能在威脅找上門前,提前給他們預警。
蝙蝠球聽見美隊爬上來的聲音,開門見山道:“我知道,我在跟進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