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陸懷玉還小的時候,還是個軟乎乎的小團子,連話都說不清。
可惜因為他們這個不靠譜的師尊,被迫成長起來,小小年紀就肩負了不該由他承擔的重任。
陸斐斐想到這裡心疼的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直把她對麵的那個人盯著心虛不已。
“小斐啊,之前是師父的不是……”師尊賠笑道,“不過師父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們要是有什麼應付不來門派事務通通交給師父就好!”
陸斐斐麵無表情,“沒有。”
當初兩手一撒什麼事都不管的時候怎麼沒問過他們應不應付的來。
“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師尊語氣焦急的又問了一遍。
“沒有,您就跟以前一樣躺在榻上睡覺就行。”陸斐斐話裡帶上了幾分陰陽怪氣。
“你!小斐啊,話可不能這麼說,師父這是怕你們忙於門派事務誤了修煉。”
“沒事的,”她語氣涼涼,“懷玉師弟現在正值瓶頸,過分修煉反而容易滋生心魔。”
師尊震驚,“懷玉他已經要衝擊元嬰期了?”
“……師弟他早在三年前就到元嬰初期了。”
“啊?哈哈……對對元嬰初期,剛剛師父心裡想的就是元嬰初期……”師尊尷尬的笑了兩聲,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不對徒弟啊,為什麼元嬰初期到中期還能有瓶頸啊?”
“師尊!”她徹底忍不了了,“你到底管過陸師弟沒有!”
“管啊,當然管!”師尊急了,聲音一下子拔高,“小斐啊,你聲音小點。”
陸斐斐狐疑的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人後又重新看向站在她麵前急得額頭都冒汗的老頭,“那行師尊,那你說說懷玉他是修什麼的。”
“呃、呃、應該是劍修吧?”
“嗬,”陸斐斐冷笑一聲,“那我是什麼修?”
“靈修,絕對是靈修!”師尊堅定道,臉上滿是自信。
陸斐斐現在算是知道剛剛掌門為什麼會這麼問了。
劍修隻有在境界晉升的時候才會遇到瓶頸,而靈修則是每一次突破都有瓶頸。
掌門把她和陸懷玉修的道記混了。
“您老還是好好睡覺去吧。”陸斐斐懶得和他再說什麼,轉身就要往殿外走。
“等等小斐!”師尊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陸斐斐腳步一頓,靜靜等著他後麵的話。
“其實師父方才是逗你的,懷玉他是靈修,你是劍修對吧?而且,這次師父是真想為玄衍宗做點什麼……”
陸斐斐轉身抱臂打斷了他的絮叨:“師尊,您彆跟我當謎語人,要麼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要麼我現在就走。”
師尊沉默片刻,深深歎了一口氣,麵上沉重而憂慮。
“小斐啊,你也知道,玄衍宗曾經是修真界四大宗門之首,可自從上上一任掌門開始,玄衍宗就開始逐漸落敗了。”
“如果這次玄衍宗在兩個月後宗門之間的比試中輸給回音穀,那就會徹底退出四大宗門之列,這讓師父如何對得起玄衍宗的各任掌門啊!”
陸斐斐驚了,“您不是一直不在乎這個嗎?”
“我怎麼不在乎?我怎麼不在乎!我隻是把擔憂放在心底,不願意讓你們擔心罷了!”
語氣情真意切,麵上悲痛萬分,以至於陸斐斐都有幾分相信師尊這次是真的在為玄衍宗擔心了。
“那師尊,您打算怎麼辦呢?”
師尊一甩衣擺,擺開架勢,“常言道,聽天命儘人事……”
陸斐斐忍了忍,又忍了忍,終於忍不了了,“師尊,我們是修者,修者修煉是逆天而為,我們不聽天命的。”
師尊頓了一下,直接忽視了她剛剛說的話,繼續開始長篇大論。
她聽的昏昏欲睡,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您的意思是,隻要儘力而為,結果什麼不重要?”
師尊讚賞道:“聰明。”
“也就是說,您並沒有什麼改變玄衍宗現狀的辦法?”
“誰說沒有?”他矢口否認,“你不就是辦法嗎?”
“我?”陸斐斐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您認真的?”
她連能不能改變玄衍宗被滅宗的命運都不一定,更彆說讓玄衍宗重現往日的輝煌了。
“小斐啊,你要相信自己有這個實力。我聽懷玉說自從你設下了新宗規後,宗門內的弟子都在努力修煉,尤其是這一段時間,經常能在藏書閣看到來借書回去的弟子。”
陸斐斐心裡冷笑,可不是嘛,十天後就要考試修真界基礎常識了,不及格的人都要關禁閉,他們不急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