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陸斐斐又經過數次嘗試,卻依舊無法突破祁清設下的屏障。
她看著麵前的透明的屏障心裡越發焦躁。
按照先後順序,是祁清先被控製,之後是玄衍宗弟子情緒亢奮。
修為低的弟子情況嚴重,而修為高的,例如藥長老之類的分神期修士,隻是行為有些異常而已。
而師尊幾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祁清是被雲驚夢控製,玄衍宗弟子的異樣皆與她有關,她應當是在算計什麼事。
可這之後她又未在做過其他事,甚至連房間都未出過,控製祁清也隻是不讓其他人進入今涯峰而已。
而且按照雲驚夢之前的受傷程度,她現在大概率處在昏迷當中。再加上魔尊曾交待過讓她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絕對不是一個動手的好時機。
陸斐斐突然想起了玄衍宗弟子之前的幾次異常。
第一次,是雲驚夢自稱夜間受涼,告了半個月的病假。
那段時間玄衍宗弟子的修仙熱情高漲,幾乎整個問劍峰的弟子都來找她切磋過劍法。
當雲驚夢病好之後回到北瑉峰,弟子們也恢複了正常。
第二次,是雲驚夢對明長老用了秘術之後再次告假稱病。
那一段時間弟子們的異常並不明顯,反而是各位長老。
夢長老變著花樣折騰北瑉峰弟子,明長老則經常躲在樹後偷窺夢長老的一舉一動。
現在想來,祁長老的情況也有些古怪。
在原主的記憶裡,祁清雖生性冷漠,說話做事也不講情麵,但那隻是對宗門以外的人。
對於宗內弟子,他向來是有足夠的耐性的,偶爾的時候,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和善。
可他那時對待他們的態度幾乎可以用嚴苛來形容。
第三次,則是現在,雲驚夢受傷昏迷之後。
所以……如果大膽猜測一下,會不會雲驚夢每次受傷或者身體出什麼狀況,都會導致她的能力出現問題,進而影響她周圍的人。
“所以現在,她是能力失控了。”陸斐斐喃喃道。
隻是每個人對於失控的反應各不相同。
在把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前,現在最穩妥的辦法是先按兵不動,確定雲驚夢能力失控會不會對其他人產生危險,再做打算。
陸斐斐想了想,躲著其他弟子去了明詔峰,打算去找師尊問問情況。
可師尊卻沒有在明詔峰。
“奇怪,他不在明詔峰……難不成是在且洵峰?”陸斐斐一邊想一邊往回走,眉頭皺成一團。
師尊要是真在且洵峰,她還真不敢回去。
畢竟她庭院外還有一堆弟子蹲著等著跟她切磋劍法呢,回去了就跑不了了。
陸斐斐想到這裡深深歎了一口氣。
她為了躲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回且洵峰,夜夜躲在後山生怕被他們發現。
也就是在他們早操的時候才敢出來走走。
再這麼下去,她真的熬不住啊!!!
“嗚嗚嗚……”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少女的哭泣聲。
陸斐斐腳步一頓,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一個女弟子蹲坐在那裡,哭的肩膀一顫一顫的,看起來難過極了。
聽著女弟子的哭聲越來越大,陸斐斐猶豫片刻,還是朝她走了過去。
女弟子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把白色的弟子服都泅濕了一片。
她小心的把手帕遞過去,試探道:“要不要擦擦?”
“謝、嗚嗚,謝謝——”
女弟子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睫上的淚珠將落未落,震驚的張大嘴,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她。
陸斐斐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聽見這裡有哭聲,就過來看看。是遇見什麼難過的事了嗎?”
女弟子回過神來,急忙站起身,卻因為站的太急,懷裡的東西啪的一聲摔到地上。
她彎腰想把東西撿起來,卻被女弟子搶先一步撿了起來。
陸斐斐沉默了。
修真者耳聰目明,哪怕女弟子撿起來的動作很快,藏起來的動作也很快,她依舊看見了書封上的名字——杏雨落。
她表情複雜的看著對麵的女弟子。
她走近之前確實依稀看到女弟子在看什麼東西,可她以為她是在看家書,什麼重要的人給她寄的書信,或者是在看上次測考的卷子。
她想著過來安慰幾句,問問怎麼回事,替她想想辦法。
畢竟她之前來明詔峰的時候,也曾見過這位女弟子幾次,也算是相熟。
可她沒想到她隻是在看話本子,還是在原本應該待在明詔殿殿前的時間來藏到一棵樹後看話本子。
所以,她現在是應該訓斥她摸魚,還是把夢長老給弄醒,讓她把故事結局改改。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女弟子表情也有些尷尬,手足無措道:“其實……”
陸斐斐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沉重道:“沒關係,摸魚挺好的。”
隻要不搞事就行。
“我問你件事,你知道掌門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