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
有圖有真相。
紅發香克斯和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馬爾科夏島激戰,現場十分勁爆!據目擊者稱,兩人鏖戰數十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血流滿海、屍橫遍野!
本報記者深入現場,拿到第一手情報,這場戰鬥是為了爭奪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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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持刀的紅發香克斯和半不死鳥化的馬爾科對峙的場景。拍照的人手太抖了,照片幾乎糊成了一團,也沒看見女人在哪兒。
“馬爾科可以啊。”
“快拿給老爹看看!”
“我說這兩天馬爾科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偷偷見情人去了!”
“隊長加油啊!不能讓你老婆被紅發那家夥搶走!”
“也有可能是隊長搶了紅發的老婆吧?”
“……”
隨後是此起彼伏的“有道理”“不是沒可能”“臥槽,好刺激我也想搶一個!”“聽說紅發團的耶穌布也有老婆,你去搶那個吧”“啊,比起那個,我對那個還在殺老爹的小子的小女友更感興趣,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
被留在屋裡的春日春奈打開了遊戲麵板,不知不覺中,遊戲通關進度已經進展到40%了。
因為最近注意力一直在應付紅發香克斯上,春日春奈也沒察覺到進度條是何時出現了變動。仔細想想,最近她也沒做什麼事,唯一能說得上的就是成功把香克斯藥倒這回事。
雖然男人體質變態到離譜,能藥倒普通人天夜的藥居然連讓他昏迷半小時都沒做到。
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要不然多下幾次藥?
下的次數多了,總有成功的時候;就算跑不了,能順便推動通關進度也是大賺。
可萬一香克斯產生耐藥性了怎麼辦,那種還算數嗎?
馬爾科將紋身地點定在了春日春奈自己的房間。
春日春奈在床上趴下,香克斯幫忙將床頭的兔子立燈打開,調整了光源。
春日春奈很喜歡這種亮度的光,像沐浴在即將熄滅或是點亮的天光中,不會太喧鬨,也不會太孤獨。
她抱住枕頭,對香克斯笑了下,“謝謝。”
馬爾科將所需的工具在桌子上攤開,將香克斯趕了出去。後者很聽話,隻是在出去前對春日春奈溫柔地說:“我特意讓德歌準備了麻藥,不會很疼。如果你還是想哭的話,不要忍著,馬爾科不會告訴彆人的。”
誰會因為怕疼就哭啊!
春日春奈不搭理他。
馬爾科的紋身技術很好,後背的麻藥勁兒上來後,春日春奈一點兒沒覺得疼。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差點睡著,忽然聽見有聲音輕輕淡淡地響在耳邊。
“春奈小姐,你想離開紅發海賊團嗎?”
春日春奈倏地驚醒,她朝後偏了偏腦袋,那個在幫她紋身的男人很認真地盯著她的後背,因為麻藥的緣故,那雙手落在她皮膚上的感觸也有些不真切。
春日春奈猶豫了下,她小聲地說:“我是想要離開,但是香克斯不想讓我走,他又很厲害,要逃走很難吧?”她皺了皺鼻子,很是憤懣不平,“有幾次我明明看到他睡著了,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他揪了回來……可惡,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馬爾科笑了笑,“彆擔心,我有辦法。”
他低頭繼續專注地給她紋身,春日春奈把腦袋扭回去重新趴好。麻藥的藥效開始消退,細密的銳痛斷斷續續落在後腰,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對於彆人來說,要從紅發香克斯眼皮底下帶走一個人自然難於登天。對不死鳥馬爾科來說,同樣是難於登天。
馬爾科並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對他們這樣的大海賊來說搶一個女人其實也稱得上平常,放在以前,他雖然會對春日春奈產生些許同情,不過也就到此為止。
但是海賊要講究道義。她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對他施以援手就是另一說了,更何況——
他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女人,單薄的身體像是風中的紙頁,似乎是感覺到疼了,肩膀微微瑟縮。
總覺得不管她的話,很可憐的樣子。
……
春日春奈撩開長發,看向全身鏡中自己的後背。白皙的皮膚上開著一朵碩大的紅玫瑰,雖然依稀還是能看到之前紋身的底色,不過因為這種缺憾,反而另有一種彆樣的美感。
她將長發全部盤到腦袋上,用一個大的發卡固定。在腰側紋身過恢複期之前,要儘量避免頭發摩擦那裡。
她換上一件比較寬鬆的裙子,拉開房門後不出所料地看見門口的地板上長出了一隻香克斯。因為心情不錯,春日春奈決定無視他。
“奈奈,不要假裝看不見我嘛!”被無視的次數多了,香克斯也學會一招,“這樣很失禮的!”
春日春奈咬咬牙,“好,尊敬的香克斯先生,您有何貴乾?”
男人神秘兮兮地將她拉到一邊,獻寶似的掀開襯衣下擺,露出肌肉結實的腹部,蜜色的腹肌在陽光下像蜂蜜一樣。
春日春奈麵對美男計不為所動,“變.態。”
香克斯急了,“不是這個,奈奈!是這個——”他微微側過身,讓春日春奈看向他的後腰處,那裡有一個和她後背很像的紋身,甚至連上一個紋身的色澤殘留也模仿上了。
紅色的玫瑰和男人小麥色的皮膚……
春日春奈閉了閉眼,大叫:“大變.態!”
春日春奈的聲音很大,小半個雷德·佛斯號都能聽見。在醫務室和德歌進行同行交流的馬爾科皺了皺眉,德歌看他一眼,“彆在意,肯定又是我們老大在犯蠢了,小春奈一天要罵他八次。”
馬爾科不大放心,走出醫務室,到甲板上瞧了瞧。
銀發女人氣呼呼地走在前麵,紅發香克斯跟在後麵左一個道歉,又一個賠禮。而其他的紅發海賊團成員都該乾嘛乾嘛,習以為常的樣子。
“奈奈,你完全不理我很失禮的。”香克斯使出了他的殺手鐧。
春日春奈對攻擊進行了回避,怒氣值積滿,她大叫:“對你這種家夥完全沒必要講禮貌!”
望風的耶穌布和同伴吐槽:“她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啊。”
……
天以後,春日春奈後背上的紋身就已經掉痂掉得差不多了,馬爾科最後幫她塗了一次修複膏,兩人借著這個機會確定下當晚就離開雷德·佛斯號的計劃。
紅發海賊團雖然很麻煩,但是對馬爾科來說,隻要變成不死鳥的形態將春日春奈帶離這篇海域就算成功,在空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不可以啊,馬爾科。”傍晚時,馬爾科在醫務室門外遇到了紅發,這位年輕的四皇對他微微一笑,顯露出一種屬於上位者的壓迫感。“現在還不能把她帶走。”
兩人對視了一陣子,為了避免被太多人發現白胡子的一番隊隊長在紅發的船上,馬爾科這幾天一直都披著鬥篷,他的臉在陰影裡有些看不真切。
“紅發,我看不出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你想要的話,要多少女人沒有……她們可不會像她那樣討厭你。”
“馬爾科,你不了解她。”
馬爾科挑了下眉梢。
香克斯沒有過多解釋,隻是問他:“你應該知道海軍現在對奈奈有多看中,你把她帶到莫比迪克號上,是打算永遠保護她嗎?”
“你覺得我們保護不了她?”
香克斯搖搖頭,“你們根本留不住她。她是個自由的鳥兒,就算飛得鮮血淋漓,也非要用自己的翅膀。”
馬爾科不懂了,“那你還困著她?”
香克斯望向高處的瞭望台,不算亮的日光把那裡照成了金色。
“我隻是想在有限的時間,能幫她成長一點。哪怕隻是托起她一點點……然後……”
然後等著她和自己分彆,再一次次相遇。
“說起來,馬爾科你也在我這裡呆了有段時間了,”香克斯收回目光,又順帶挖起了人,“要不要加入我的海賊團?”
“不,我不會離開老爹。”
紅發哈哈一笑,“所以說你不能再在我這裡呆下去了。”
很少能聽到把趕客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不過紅發說的也沒錯。他已經在紅發海賊團呆了幾天了,雖然有儘量遮掩麵容,但因為那晚引發了小小的騷動,最近這兩天附近的人明顯增多了,拖得時間越久越容易引起注意,萬一惹來海軍的動作就實在沒必要。
而且紅發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春日春奈真的是他所說的那種性格,就不適合到莫比迪克號去。
他們主船上沒有女性戰鬥員,所有女孩子都被小心保護著。
鯨魚的背脊並不是鳥兒的棲息地。
另一邊的春日春奈正坐在瞭望塔上,在超長特製魚竿的鉤子上掛了拉基·路牌雞腿,打算用這個釣海王類。
等魚上鉤的過程中,她拿起耶穌布的望遠鏡觀察四周。
彆人望風都是看海,時刻關注有沒有靠近的敵人,春日春奈則是觀察雷德·佛斯號內部。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賓治的猴子猛士達又在偷吃東西了,他這個做主人的也不管管;嘎布在和人猜拳,又輸了,不知道輸了幾瓶酒;拉基·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對著她大笑;貝克曼拿著一遝文件走出房間,朝著她的方向做出口型,“有空嗎?需要你幫忙。”
才不要去,既不給工資,又壓榨員工,她要釣魚。
釣魚才是平淡生活的真諦。
再往下看。
香克斯和馬爾科正在說著什麼,兩人的神情都很嚴肅,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糟了!該不會是計劃又被香克斯提前察覺了吧!
春日春奈扔掉釣竿,憂心忡忡地下了瞭望塔。
香克斯不見了,隻剩馬爾科站在那裡望著大海出神。
春日春奈走過去,在對方開口前,率先說:“我不想走了。”
和馬爾科並不熟,他又是個很好的人,春日春奈不想連累他。
馬爾科一怔,他看了看她,“你想好了?”
春日春奈點頭:“嗯。”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馬爾科又說:“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我的海賊團做客。”他給了春日春奈一小塊生命卡。
“這是我老爹的生命卡。”
春日春奈珍重地接過來。
馬爾科要離開的時候,春日春奈去送他,香克斯也跟著一起。
從雷德·佛斯號上放下了一艘小船,人乘坐著小船沿著海岸繞島行駛了半圈後看到了被馬爾科藏起來的船隻。
告彆之後,馬爾科化成了不死鳥的形態飛向船隻。
春日春奈驚訝地扶著船舷向天空望去。藍色的羽翼燃燒了天空,她被晃得眯了下眼睛,喃喃自語:“真好看。”
回過神,香克斯正看著她。
天空很藍,萬裡無雲。陽光讓香克斯的紅發更加閃耀。
春日春奈將耳邊滑落的長發彆到耳後,香克斯操縱著船隻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不是雷德·佛斯號的方向。
“要去哪兒?”她問道。
香克斯調整著風帆,回頭對她說:“有個地方看日落很漂亮!”
小船飄蕩在大海上,春日春奈總覺得自己就快要掉入深海。
它駛離了海島的岸邊,滑入海的深處。
香克斯說:“上一次在這裡看到落日,我就在想:要是能讓你看到就好了。”
小船繞過礁石,泊入懸崖下。香克斯牽著春日春奈的手,帶她登上一片淺灘。
遠處的太陽落了,天邊鋪滿紫色的雲霞。近處海浪翻湧,水滴氤氳著絢麗的光芒。
“好看嗎?”香克斯邀功似的湊過來。
春日春奈誠實地點頭。
“比馬爾科好看嗎?”
“……”
一個晚霞一個鳥,怎麼比啊!
“我的時間可能已經不多了。”香克斯忽然感慨道,他攬著春日春奈往裡靠了靠,潮水有些漲起來了,“真遺憾,奈奈,沒辦法讓你喜歡我。”
春日春奈愣了下。
什麼意思?他生病了?絕症?
不不,不能他說什麼就信什麼!有很大可能隻是這個家夥在騙人。
他上頓還吃了八碗炒飯,喝了兩桶朗姆,連拉基·路特意給她做的小蛋糕也被他偷嘗了好幾口,這種人怎麼可能身患絕症!
肯定是騙人的。
“奈奈,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甚至害怕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的海賊團。我可以向你發誓,絕對不會傷害你。等你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就會放你離開。”
春日春奈移開視線,不去看香克斯眼中殷切灼熱、很容易令人心軟的目光。
但是對方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從眉眼到鼻梁,再到下巴、鎖骨,察覺到那道視線還在往下,春日春奈張了張嘴,“香克斯——”
她想起小時候陪媽媽去兔子國參加會議,自己在酒店打發時間時看過的一本,忽然有了靈感。
她望著那片無垠大海和萬裡長空。
“如果你能為我抓來一百隻螢火蟲,我就答應你,在我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前,不再離開你身邊。”
如果沒記錯的話,包含著西維婭的記憶在內,春日春奈在這個遊戲世界從未見過螢火蟲。
螢火蟲就算不是在這裡壓根不存在,也一定是很少見的生物。
……
有時候春日春奈實在覺得,作為四皇來說,香克斯委實太好騙了點。如果沒有副船長貝克曼,真不知道他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她那麼說了以後,香克斯連螢火蟲是什麼都沒問就答應下來,笑盈盈地硬要把臉往春日春奈眼前湊,“奈奈很喜歡螢火蟲嗎?”
春日春奈敷衍他,“嗯,因為那些漂亮的小蟲子成群結隊地飛起來,像是星空落到了大地一樣,很好看。”
末日世界降臨以後,人類逐漸絕跡,那些花啊草啊蟲啊的便多了起來。春日春奈的家後院就有一處後來雜草叢生的花園。
有一天晚上,她被弟弟強拉出門放煙花玩,姐弟倆便在花園裡看到一群漫天飛舞的漂亮螢火蟲。
他們還開了小型飛行機甲飛進了螢火蟲群,逮了一堆螢火蟲回家。春日春奈給它們用小布袋裝起來做成了螢火蟲燈籠。
她弟弟看上去很喜歡,跑去和隔壁街的機甲炫耀,“我姐給我做的螢火蟲燈籠!”
隔壁機甲沒有情緒,淡淡地表示:“這種東西我也可以做。”
“我姐還會帶我飛到天上!”
“我也可以。”
“我姐會做好吃的!”
“雖然我不需要吃飯,不過我的儲存器裡有數不清的菜譜。”
一來一回好幾輪後,弟弟絞儘腦汁想出一計,“我姐會吃……”充分了解弟弟的春日春奈趕緊捂住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先彆說,我真的不會。”
弟弟的臉模模糊糊變成了香克斯,他興奮中又有點神秘兮兮地提著一桶酒從船艙裡走出,桶蓋子打開,醇厚的香氣撲鼻而來。
“奈奈,你要不要嘗一嘗!這可是我們上次從酒之島帶走的特製酒,整個偉大航路也隻有兩桶……沒想到貝克給它藏到這艘小船上了,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
聽到香克斯的形容後,春日春奈頓了頓腳,她就著香克斯舉起的酒桶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看著香克斯猛灌了一大口下去。
春日春奈舉起照相電話蟲拍了張照,照片上紅發男人陶醉地舉著酒桶暢飲。
香克斯嘿嘿一笑,“奈奈給我拍照片了。”
春日春奈瞥了他一眼,“嗯,這是我等會兒要給貝克曼先生看的呈堂證供。”
“……不要啊,奈奈!”
雖然和香克斯許下了螢火蟲的約定,不過春日春奈不覺得這家夥能做到。她照舊尋找著離開的方法。求人不如求己,在隱藏商城扒拉了幾天後,春日春奈找到了一款看描述很適合的機器。
產品的描述圖片十分簡陋,一個冰箱似的黑盒子,還有破破爛爛的電線裸.露在外,看上去碰一碰都能散架的樣子。
下方的描述是:廢棄已久的空間移動型機器,製作者不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