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鷹眼駕著棺材小船追上來的時候,船上的三個人鬥地主都打好幾輪了。艾斯的臉上慘被白色小紙條攻陷,看牌的時候要專門空出一隻手撩開眼前的紙條。
“大王!”
春日春奈興衝衝地扔下牌,得意地將手裡僅剩的一張牌背麵在兩人麵前過了遍。這一圈隻要沒人要,她就贏定了!
艾斯瞅瞅自己手裡的一大把牌,愁眉苦臉,“要不起。”
春日春奈捏著手裡的牌迫不及待要扔出去了,馬爾科淡淡的,“王炸。”
春日春奈:“……”
為何這一幕似曾相識。
“三帶一對。”
“順子。”
“春奈,你還要嗎?”
春日春奈鐵青著臉,正巧看到鷹眼的船出現了。她忙把剩的最後一張3扔下,三兩步跑到船邊,一手搭在船舷上探出半個身子,另一隻手高高舉起激動地來回擺,仿佛一隻探進黑夜裡雀躍的風鈴。
海風撲上她的臉,一層濕漉漉的水汽。
“好久不見,米霍克、拉米!”
米霍克恨不得在臉上貼上一行字:和她不熟。
拉米撲進春日春奈懷裡,春日春奈抱起她在半空轉了一圈,女孩子快樂地咯咯笑。
春日春奈問她;“最近身體怎麼樣?有乖乖吃藥,喝營養劑嗎?”
拉米連忙點頭,“米霍克師父還有教拉米練劍!”
米霍克上了船,自覺地站在角落看風景。
他和馬爾科還沒熟到能相安無事待在一條船上的地步,不過是看在春日春奈的麵子上,彼此間的氣氛還算和諧。
春日春奈跟艾斯介紹了拉米。拉米比較怕人,一直害羞地躲在她身後。她戴著帽子和口罩,遮擋了臉上珀鉛病的痕跡。
“你好。”艾斯蹲下來,平視拉米。他臉上露著大大的笑容,並沒有因為拉米的奇怪打扮展現出任何疑惑。
“你好。”拉米怯怯地回他。
春日春奈欣慰地看著這一幕。她一直很擔心拉米會因為珀鉛病而變得自卑,這麼小的年紀,卻一個朋友都沒有。能有人陪她說說話就好了。
馬爾科也蹲下來,如法炮製地陪她玩。
春日春奈忽然想起什麼,板起臉,“拉米,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偷吃冰激淩嗎?”
她再怎麼說也是病人,不適合吃太涼的東西。偏偏米霍克特彆溺愛她,每次出門采購都不小心夾雜幾種不同口味的冰激淩回來。
而且還振振有詞。
“連幾口冰都不能吃,她要怎麼成為大劍豪。”
吃冰和劍豪又有什麼關係,你難道是因為能吃冰才成為大劍豪的嗎!
拉米眼神朝左上方飄去,口罩下嘴唇撅成3的形狀,“沒、沒有啊。”
馬爾科笑了下。
這表情真跟莫比迪克號上那些人被他抓了現行,還要狡辯時一模一樣。
“拉米真乖。”春日春奈心滿意足地親了她一口。
馬爾科:“……”
不,你不要這麼容易就相信啊!
春日春奈已經決定要和艾斯一起去白胡子海賊團做幾天客了,拉米的去向就成了問題。到底是跟著春日春奈,還是跟著鷹眼。
如果是一般情況的話,春日春奈當然覺得還是跟著她比較好,但這次是要去一位四皇的大本營,對上一位四皇還有點ptsd的春日春奈委實是不敢再帶著個孩子過去。
但是繼續拜托鷹眼的話,又擔心對方會不情願。
春日春奈將鷹眼拉到一旁,單獨跟他商量這件事。
對方倒是沒表現出抗拒,反倒很樂意,“她在劍術上很有天賦,和你在一起真是浪費了。”
春日春奈冷哼一聲,撩了把頭發,和米霍克熟起來之後她就不再那麼講禮貌了,“少看不起美少女了。”
米霍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誠懇地建議:“你真該和女帝好好聊聊。”
女帝?海賊女帝?她又怎麼了?
“比起那個,米霍克先生,”春日春奈神色正經起來,“你該不會是……蘿莉控吧?”
……
雖然米霍克嘴上不說,但春日春奈能感覺到,他似乎還挺樂意在身邊養個小女孩兒的,就跟養女兒似的。
這算什麼?猛男柔情?
世界經濟新聞社果然沒讓春日春奈失望,離開馬林梵多的第二天上午,昨晚在港口發生的一切就插上翅膀飛向了世界各地。
春日春奈也花了一貝利從送報鷗嘴裡買了一張報紙。
報紙花了整整兩個版麵報道港口事件,並配了兩張圖。第一張是在港口,畫麵被彌漫了大半天空的火焰玫瑰雨映亮,鏡頭聚焦到雨下的屋頂,銀發少女和黑發青年並肩立在上麵。在兩人周圍,簇成一堆堆的海軍正仰頭望向天空。
第二張圖拍的是他們對上黃猿那時候。那會兒沒有光,畫麵相比第一張暗上許多。照片裡的海浪仿佛漫過了框住它的紙張,濕濕地把畫麵氤氳得模糊曖.昧。人物的表情都看不真切,隻能注意到黃猿站在畫麵左側,身體呈現一種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
而畫麵另一側的春日春奈和艾斯,從照片拍攝的角度看,如同一雙交頸的鴛鴦,正戀戀不舍地依偎著彼此。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艾斯應該隻是在壓低聲音和她商量怎麼甩掉黃猿。
這版報紙的報道比較正經,還有一家娛樂新聞報,春日春奈隻敢掀開瞅了眼標題,就急忙按了回去。再多看一行這雙眼都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