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車夫說的,馬車夫很是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過問神職人員的事情,便一抽鞭子,趕著老馬先朝前去了。
謝源源隻覺得壓力山大:“……怎、怎麼了呢?有什麼問題嗎?”
聞折柳緩緩道:“被NPC送東西……是了,原來我之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這!NPC是怎麼看見你的?!”
謝源源一愣,也才反應過來:“誒,誒?!”
“他送你送個屁!”杜子君真是恨鐵不成鋼,又恨他又恨自己,一把將風鈴抓過來,“奇他媽的怪了,我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我們不是一點都沒察覺,而是現在才察覺,”聞折柳也匆匆趕過來,看著那造型樸素的風鈴,即便拿係統鑒定一下,也隻是個簡簡單單的D級道具,“不對勁,你們在商店門口遇見的肯定不是NPC……”
賀欽將風鈴拿過來,手指稍微用力,在上麵按出一道印子,霎時露出其下不一樣的顏色。
“先走吧。”他低聲說,“這個風鈴先放在我這,等安頓下來了,我們再研究它。”
“穆斯貝爾海姆?”聞折柳推斷道,“這是什麼本事,能讓我們到了現在才發現被下絆子?”
賀欽緊緊皺起眉頭,聞折柳很少從他臉上看見這種表情。
“恐怕是的。”他眸光冰冷,“而且這次來的……有點棘手。”
杜子君毫不客氣道:“你說有點棘手,那就是很棘手了。還有你!”
他就像剛才抓這隻風鈴一樣,把謝源源揪著領子提溜過來,“哭喪著臉乾什麼?被騙是所有人跟著一塊被騙,少給我胡思亂想的,聽見沒有?”
聞折柳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都是被賊惦記的人,偶爾被算計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及時止損就好了。”
謝源源哭喪著臉,剛才那股旺盛的好奇興奮勁兒此刻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心裡還很不好受,但也隻有悶悶地應了一聲。
“先追上馬車,去鎮子上找個落腳的地方,”賀欽說,“我們今天晚上還有好多事要做,沒時間反省了,快走吧。”
四個人緊趕慢趕,終於和車夫一塊,在太陽徹底下山之前到達了鎮上。
麵對四個——或者在小鎮居民眼裡隻有三個的神職人員,以及一個趕著馬車的車夫,鎮民表現得非常轟動。他們身上穿著的衣物雖然破舊,但還算整潔,此刻全都紛紛嚷嚷地圍在旁邊,對幾個人指指點點。
“請問——”聞折柳拖長了聲音,四周即刻鴉雀無聲,“我們需要在這裡住一晚,有哪裡可以收留我們嗎?”
人群擠擠挨挨了一陣,最終出來了一個帶著黑頭巾,身材豐腴的女人,鐵鏽般暗紅的發色從她的頭巾下冒出幾縷,宛如半透明的火焰。
“我叫格蕾絲,”她鼓起勇氣,不顧人群的議論,聲音還在發顫,“天上的主知道我有多麼虔誠,請來我家住吧!”
“相信您恪守規誡,勤於奉教的言行,會給其他信徒立下很好的表樣。”賀欽胸前的十字架閃著光澤,“這些事情,天上的主會知道。”
黑發的神父麵容深邃,聲音低沉,俊美如行走凡間的天神。當他看著哪一位信徒的眼睛,赦去告解者的罪過時,想必那信徒早已在地獄和天堂的邊緣行走了一趟,並且心甘情願地承受了一次熊熊愛火的炙烤。
寡婦的麵上泛起難以自製的紅暈,她儘力避開賀欽的麵容,轉身道:“跟我來吧,我帶您去我家!包括車夫和他的馬,也能得到最為妥善的照料!”
馬車夫嘀嘀咕咕的,沒有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聞折柳看了賀欽一眼,賀欽的目光也剛好垂下來,與他無辜地對望,同時輕輕聳了聳肩膀。
你又招蜂引蝶,哥。
我可什麼都沒做,寶寶。
幾個人穿過圍觀擁擠的鎮民,聞折柳的耳朵輕輕一抖,便聽見幾個零星的隻言片語,“有錢”、“死了丈夫”、“出風頭”等詞語清晰可辨,令他一下就明白了前麵這個女人的身份和地位。
“哇,富婆誒。”謝源源小聲道,“還是個單身的富婆。”
杜子君麵無表情地跟在斜後方,走路姿勢大開大闔,絲毫不在意地裡的泥點子會漸到裙子上:“我這有個鋼絲球,不如你拿了去投奔她?”
謝源源大受驚嚇:“咦呃!姐你在搞黃色嗎,什麼鋼絲球鋼絲刷的,我才聽不懂呢!”
“……聽不懂就聽不懂,喊那麼大聲乾什麼。”
四人很快到了格蕾絲的家門口,這獨棟的兩層樓雖然也沒豪華到哪去,但比之鎮上其他低矮陳舊的建築,卻是不知好到哪去了。
“歡迎!”格蕾絲把掉下來的頭發彆到耳後,衝眾人難為情地笑著,“我這裡不經常來人,但還有一個傭人和我一起住……各位請進吧,不要客氣!”
四個人互看一眼,抬腿就跨上了門口的台階,向門內走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