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墨長歎一聲,心裡做了取舍。
幾天後的文人聚會上,有人問起李惟墨,“李兄,你那關門弟子叫杜子騰的,有人說他用妾室的畫作充作自己的拿去賣了大價錢,人家到京裡到處給人看,鑒定真假,那天都找到鄙人門上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曾理會。”
李惟墨作出驚訝地神情,“還有這種傳聞?倒是稀罕。不過,那杜子騰雖然上門求我指點過,但也算不得我的入室弟子。他的事情,原也與我無關。”
“哦?”那人吃驚了,“那……當年杜子騰在京裡到處跟人說是您關門弟子……那是他自作主張,胡亂說的?”
李惟墨歎息搖頭,“我那時本也可以澄清一番,但是,他還年少,又有些天賦,我若出來特意澄清,旁人會對他印象不好,再加上我也確實指點過他一二。出於愛才之心,我也就沒理會他在外麵說什麼。”
“怪不得,大家都沒見過杜子騰行拜師禮。”那人恍然大悟離去了。
李惟墨想起當年,最後一批學生拜師時,杜子騰前一日與人醉酒,睡過了,耽誤了。後來也沒為了他一個人單獨再張羅一個拜師禮。現在想想,或許那也是天意。
不久後,京裡就傳開了,說是杜子騰的老師都不認他了,看來“醜聞”是真的了,想到曾經頗有名氣的青年才俊居然墮落到用小妾的畫去賣錢,京中文人都唏噓不已。有人就出來說,杜子騰自成名後就驕奢淫逸,不思進取,才有今日。
雖然也有人辯解,李惟墨並不是把學生逐出師門,而是從一開始大家就誤會了,杜子騰本就不是李門的弟子。
不管怎麼說,杜子騰的名聲都是進一步受損,沒了師門庇佑,京裡更沒人為他說話了。等杜子騰知道了傳言,就急了。他親自跑到京城一趟,求見老師。
李惟墨隻問他一句,“你這幾年的畫為何越來越像女子手筆,你且說句實話,是否真的用了妾室的畫作李代桃僵?”
杜子騰本想否認,可是在老師目光如炬的注視下,竟然無言以對,最後低下頭去。
李惟墨算是徹底失望了,品行不端,這比畫藝退步還不能原諒。
杜子騰白跑了一趟京城,回到鎮子上,他發現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他明白這是周圍的人都在議論他。
柳倩紅已經好些日子沒出門了,她也怕。雖然曾經偷偷想過,要是讓世人知道她的本事就好了。
可是,她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秘密被發現,主子就完了,她這個妾室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杜子騰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困境,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人請他作畫了。據說,他以往賣出去的畫也是行情越來越差。
家鄉的妻子讓人捎信來,也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現在好多人都說他的畫是小妾畫的。
杜子騰無顏回家鄉去,他就知道這事兒一定會傳回老家去。沒有彆的辦法,他隻好回信,讓妻子千萬穩住家裡,不要讓老太太知道。他很怕母親受不了。兒子是她的驕傲,若是誰在她麵前說漏一句,那她怕是得氣病了。
想來想去,杜子騰覺得,隻要小妾柳倩紅還在他身邊,彆人就會繼續懷疑他。看來,是時候把柳氏送走了。
這一次,得把柳氏送得遠遠的才好。
他開始準備離開妙香鎮,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繼續待下去了。當然他也不準備回老家去。杜子騰準備搬走,到外地去住段時間。他打算在路上,把柳姨娘送走。
也是奇怪,他想什麼就有什麼。
出城沒多久,就偶遇了一個西域客商的商隊,兩撥人一路同行,一起休息。那西域客商就看中了柳姨娘,願出四百兩重金贖身,還說娘子死了,接回去就舉辦隆重的婚禮。杜子騰一問,那客商的家鄉在數千裡之外的西域小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