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遺跡中搜集人才信息的時候,蘇摩特意留了個心眼。
對於那些已經登上廢土百大名人榜的幸存者,記錄裡不僅留有他們發跡時所在的領地,就連一年,二年以及往後數年的位置信息也都有所記錄。
即便這些人現在還和席如月一樣,遠遠未到嶄露頭角的時刻,蘇摩也能憑借著這些記錄,推測出他們可能所處的位置,為隨時招募提供重要參考。
而對於那些尚未嶄露頭角但能力突出的人才,蘇摩同樣沒有放過。
一些活著挺到黎明到來的幸存者,蘇摩乾脆讓這些人自己寫回憶錄,回憶之前所在的位置信息,以及後來輾轉的去向。
而那些犧牲掉的人,有家屬的就讓家屬提供,實在不行就找朋友,領地,或者是認識的人供。
可能信息不如前者那麼準確,但綜合起來排查後仍然有足夠的參考價值。
“第一站,水野聯盟,距離大概是五百公裡”
拿出小本確認了信息,蘇摩從兜裡摸出一塊和零號最初模樣差不多的小方塊。
在希望號航行萬界每個月都可以領到的獎勵中,大多時候都是些普通的物品,但也有運氣爆發的時候能開到稀缺的人工智能載體。
考慮到天元領地目前的能源體係供養一個零號學習就已經有些吃力,這第二個載體蘇摩乾脆將其變成了零號的功能副本。
除了不能學習之外,兩者在基礎人工智能上基本沒有差距。
“開始吧。”
“遵命。”
副本零號自動飛起落在儀表台上,遊擊艇也同步進入了自動巡航狀態。
盯了一會確保自動駕駛沒有問題後,蘇摩緩步來到船艙中央坐下。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讓思緒如煙霧般飄散,逐漸達到一種空靈的狀態。
意念一動,遊戲麵板在空氣中悄然浮現,散發出淡淡的光華。
“進入世界鼎。”
話音落下,眼前的世界開始迅速褪色,先是變成黑白默片觀感,接著又快速支離破碎。
無數濃重的黑霧從視野中緩緩浮現,繼而徹底覆蓋了每一處空間。
“黑色好像變淡了。”
抵達鼎內空間,蘇摩晃了晃脖子,從地上站起身。
以往厚重的黑色濃霧此刻變得朦朧而柔和,仿佛被一陣微風在輕輕吹拂,顏色淡化了不少。
而且在這片朦朧的背景中,不時還有一道道湛藍色的閃電閃現,像是星辰般點綴在虛空之中,每一次亮起都帶來一種震撼心靈的力量。
這
一時間,蘇摩怔住了。
他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仿佛能夠聽到虛空中傳來的低語聲,好像有無數生靈在祈禱著他回應。
與此同時,蘇摩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這個空間的神明,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著這裡的一切。
他想象著自己揮動手指,便能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風暴。
他想象著自己輕聲細語,便能如雷霆一般降下神威。
“亞當?”
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蘇摩笑了起來,看向虛空的高處。
果不其然,一道虛幻的人影快速凝結,赫然是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亞當。
在進行了世界鼎的權限交割,以及代為行使了本源力量灌注後,亞當暫時陷入了沉眠恢複。
但這次遠比未來遺跡中受到的損傷輕得多,這才一個多月時間便恢複了過來。
“好久不見,世界鼎有了主人後,自我恢複的速度果然比想象中快得多!”亞當打量著周圍,興致勃勃道。
世界鼎關聯著整個巨山星域,鼎內空間也印證著這片星域的健康程度。
純粹的虛無,那就代表著老化和死亡,星域正在快速走向衰落。
而現在黑色變淡,還有了閃電出現,這一切怎麼看都像是星域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咦,還能自我恢複嗎?”蘇摩愣了愣。
“當然能恢複。”亞當微微一笑,身體從空中飄落了下來:“說起來你應該還不知道發生在主世界的災難,具體來源到底是哪裡吧?”
“不是遊戲隨機抽取降臨”
蘇摩下意識的回答,但說出口後才反應過來。
以往的災難確實是遊戲在隨機抽取,但現在可是由他在做三選一的選擇題。
儘管仍舊對選擇的範圍有所限製,但也不再完全是遊戲全部操控。
聯係到鼎內空間的變化,蘇摩沉吟著猜測道:“難道災難的來源和巨山星域本身有關係?”
“沒錯,你猜到了。”
亞當欣然點頭,自從蘇摩成為世界鼎的主人後,遊戲對他的限製也少了很多。
一些以往隻能謎語人的環節,現在隨便說也沒問題。
不過這麼一想,亞當也有些感慨。
以往遊戲進行那麼多次,有太多玩家以及太多勢力的發展要比蘇摩現在擁有的強得多,但這些人從來都是在研究怎麼在廢土活下去,對更高層次的探究一直很小心謹慎。
這也導致了他們快要接觸到高層次時,留給這些人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災難的幅度一次比一次誇張,不小心就要走向毀滅。
這種情況下,哪裡還有心態去探索真相,三兩下沒走對路就開始自暴自棄。
當然,這也是亞當建立在結果倒推過程得出來的結論。
以往那些人可沒有係統,哪裡有能力在前期就去探索高於生存幾個層麵的特殊力量?
“世界鼎代表著整個星域當下的狀態,在健康狀態下,這裡會比你見到的任何地方都要美麗迷人。但在星域走向毀滅被破滅力量包圍的道路上,這裡也會比任何地方都要醜陋恐怖,幾乎是一切死寂醞釀的源頭。”
“而災難的本質,就是星域內破滅力量在釋放出來,形成了具現化的現象。”
亞當一針見血的指出核心。
“破滅的儘頭是新生,新生的儘頭又是破滅,隻要沒有放棄,循環隻會一次比一次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