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短兵入肉,快速發黑,繼而化為漫天灰燼被風吹散。
同一時間,遭遇這般變化的還有三個跟著蘇摩一起衝上來的警衛。
所有人都露出見鬼的神色。
鋼刀在入肉的一瞬間,刀刃就被汙染成了黑灰色,脆的和碳棒一樣。
都沒等到他們用力拔出來,就爛在了肉裡,變成了灰燼。
要說這些怪物的體液腐蝕性極強,刀刃被腐蝕成這個模樣也就算了,可沒有接觸的木柄部分竟然也會一起斷裂,效果就好像是被點燃的白紙,頃刻間就變色,柔軟,一吹就散。
這變化,任由誰過來,都無法理解。
還好第一波狼犬的數量不多,攏共也就八隻。
現下剛一接觸被蘇摩打死兩頭,被警衛打死了三頭,剩下三頭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除過最開始被槍打的那隻被蘇摩留下來用作實驗,其他兩隻全都被後麵衝上來的警衛亂刀砍死。
當然,這場戰鬥付出的代價也很嚴重,足足九把武器被汙染掉。
對於還沒有批量生產武器能力的巨石領地而言,顯然是筆巨大的支出。
“小心點,彆和這些怪物直接接觸。”
為了抓住這頭感染體狼犬進行實驗,蘇摩一連嘗試了好幾樣東西。
麻繩,碰到沒有五秒鐘,就會被汙染成灰燼。
草繩,同樣的結果。
鐵絲,堅持了二十秒左右,硬度銳減,繼而被汙染成灰燼。
鋼絲,堅持時間更長,足足一分多鐘才有明顯的硬度變化,但還是難逃最終被汙染的下場。
測試過程中,狼犬身上攜帶的破滅之力被逐漸消耗完,無聲無息的死亡。
“抓還不能抓,碰都不能碰,真是見鬼了!”
蘇摩測試了一圈,不由對死潮災難的破壞程度有了深刻的認識。
單純的乾掉這些感染體確實不難,有了路線加持的人類隻要不缺乏勇氣,前期的感染體基本不可能造成大量死傷。
真正難的部分,是解決這些感染體時所要付出的代價。
如果接下來每次消滅一個感染體,都要付出一把甚至多把製式武器才行。
那麼用不了多長時間,各大領地就會資源告急,支出遠大於收入。
“試試這個東西能回收多少。”
蘇摩示意老張將所有感染體全部投入商店,以計算收支比例。
結果當下還算能夠接受。
一頭狼犬在遊戲商店內的回收價格,差不多能買三分之一把武器。
八頭大小狼犬屍體,回收價剛好能買三把武器。
如果隻是為了彌補損失,算是巨虧,哪怕是將之前粗糙打造的武器換成鍛造武器,也無法彌補數量上的縮減。
然而要是將當下匱乏的糧食物資作為交易中間物,用一頭狼犬能換來的糧食來購買武器,那麼一頭狼犬的回收價格能達到三把武器!
現在這八頭狼犬屍體,就能購買足夠八十人吃一天的物資。
血賺!
不過這是按照之前的比例進行計算。
現在有了兌換商店,以及接下來的秋收,糧食肯定會不斷掉價。
到時候如果還不能找到減少武器損耗的方式,和感染體之間的攻防戰鬥,還是會越打越虧。
“不是破滅之力的汙染,而是破滅和生機之間的力量對衝...”
蘇摩暗自沉思著。
說汙染隻是他下意識的想法,現在想來,其實是破滅之力逸散的結果。
亞當曾說過從死潮災難開始,破滅之力將不會再有任何形式的累加。
這些攜帶了破滅之力的感染體恐怕也是相同的道理。
想要它們徹底死亡,就得想辦法消除掉它們體內的破滅之力。
而用生機力量對衝,恰好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式?”
蘇摩正想著,寨門口又傳來警衛大呼小叫的聲音。
“第二波敵人來了!”
這次從黑霧裡湧出來的怪物,不再是之前迅猛的狼犬,而是三頭蜘蛛。
其體型如牛犢一般大小,正麵幾對碩大的複眼看得人頭皮發麻。
包括那節肢上的絨毛,都有成年人小臂長,隨風一吹煞是嚇人。
“這...開槍吧?”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敢上的。
要說剛才的狼犬他們之所以還有勇氣上去用冷兵器劈砍,主要原因還是忽略那些傷口,這玩意並不少見。
但體型如此碩大的變異蜘蛛,那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
鬼知道會不會噴吐毒液,會不會有其他特殊能力。
“讓開,我來!”
死潮前期出現的怪物,不管形象如何,強度一定不會太高。
蘇摩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測試的好機會,當即就抽身上前,驚呆了一眾警衛。
“紀老大不是咱們領地的軍師嗎,現在軍師都這麼猛的嗎?”
“愣著乾嘛,趕緊上去掩護啊,站在這裡等死啊!”
“紀老大都敢上,你們一個個怕個錘子,不就是蜘蛛嗎,誰沒踩死過幾百幾千個?”
“臥槽,紀老大這才叫深藏不漏,他身手完全不比咱們...”
話音未落,頂頭的蜘蛛已經被蘇摩用尖銳的石矛捅的黑血直冒。
一陣青煙飄過,隨著石矛化為飛灰,大蜘蛛也踉蹌著倒下死亡。
“不對,這是比咱們好多了啊!”
說話的警衛一拍大腿,發覺這蜘蛛隻是外形恐怖,實際上還不如狼犬後,所有恐懼頓消,拿著武器嗷嗷叫著就衝了上去。
包括老張,剛剛還在想如何鼓舞軍心。
現在有了蘇摩身先士卒的表率在前,大光頭也激動的拿上武器,一起衝上前。
兩頭蜘蛛,哪裡經的住幾十把鋼刀的劈砍。
一群人像是在發泄似的,很快便將蜘蛛砍得黑血直流,遍地碎塊。
砍完後,一群警衛先是哈哈大笑,接著又個個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麼這麼累?
蘇摩有點詫異,仔細一看後,立刻發現了新的變化。
之前會被破滅汙染的武器,這一次砍完蜘蛛後竟然沒有任何損傷!
無論是鋼刀還是鋼叉,刃口部分依舊明光鋥亮。
這是怎麼回事?
蘇摩心中充斥著滿滿的疑問,直至一個小時後,第三波的衝擊再次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