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在心底的許多記憶,在此刻鮮活起來,栩栩如生的在眼前開始回現。
已是到了回光返照之時,受過傷的人,在山林中追逃三日,滴水未進,粒米未食,是油儘燈枯之際。
“終究是人生難以割舍了呀!”
蘇摩心中歎著,有些感慨自己就這麼離去,剩下的妻子兒女該如何麵對強敵。
這種結果,他也早有預見,雖然做好了準備,但也未曾想到這些表麵偉光正的門派,暗地裡是如此齷齪。
“若是還有來世,定要做一個無法無天的魔頭!”
這般想著,麵對死亡恐懼的蘇摩竟然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
臉上的紅潤也隨著微笑牽扯開了傷口,血液潺潺流出,過了今晚,世上就再無十方門太上長老,蘇摩。
顫顫巍巍的手,從懷中掏出最後一個小瓶,將瓶中的丹藥倒了出來,一口吞下。
褐色蜜丸中裹雜的藥,還沒品嘗出味道,就被蘇摩貪婪的咽食。
胃部受到刺激,瘋狂蠕動,發出急需糧草補給的信號。
丹藥似乎並不是治療傷口,反而更像是麻醉藥,讓身上的痛苦減輕了幾分。
虎狼之藥,乃生死之間大恐怖。
這藥本來是拚命時激發潛力所用,但現在卻被蘇摩用來續命。
借助藥力,一件又一件的東西被他從懷中掏出。
有女兒蘇靈送給自己的平安符,有早年闖蕩江湖得到的獨門暗器,有掉落山崖撿到的修仙者遺物
看著眼前拳頭大小的頑石,蘇摩笑了起來,腦子裡似乎想起了當年的奇遇。
這塊石頭,二十餘年,猶如是頑石一般,毫無動靜,直到今日,還是如凡石一般毫無神異之處。
“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這些畜生”
咬咬牙,蘇摩坐起來準備將石頭埋藏在崖壁的深處。
但沒人能看到的視線裡,血液沿著手臂的傷口一直流在石頭上,一道霧蒙蒙的靈光隨著石頭,沿著血液留下的紋路,像是建立起了傳送通道,輸送到了身體中。
一股清流陡然從下部小腹處出現,雖然細微,但卻真實存在。
一瞬間,蘇摩還混沌的思想,突然清晰起來,臉上的表情也當場僵住。
身體中。
循著那股清涼,似乎能“看到”這絲氣流先是從胸口出發,引之順中脈而下,照耀中庭,漸而降會陰,轉尾閻夾脊,再升天門。
任督兩脈,光耀明淨,涼透舒恬。久之任督相接,成一光環,從始到終,圓潤如一。
可惜氣流還是微弱,隻是一個循環後,就又潛伏在了下腹中。
“這是氣感?自石頭而生?”
感受著身體的細微變化,蘇摩臉色變了又變,一把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玉佩。
“這玉?”
發燙的古玉,無疑不是在訴說著自己的異常。
六十八年在山河郡闖蕩江湖的記憶逐漸的淡出腦海,隨之而來的是地球上的二十餘年人生。
一邊是六十多年,一邊是二十多年。
經曆了風風雨雨,前世的種種已經不太清晰,但穿越到此處時,身上攜帶的東西,直到今日,還是深深刻在腦海裡。
初到這個世界,陡然變成了嗷嗷待哺的嬰兒,雖然所有當初穿越前的東西都消失了,但唯有這古玉,卻一直掛在他的脖子上。
就連當時的父母,也都未敢聲張古玉的異常。
直到二老臨終前,才告訴蘇摩,這玉乃天生就掛在他脖子上,當時為了怕被人傳出去,就言道是祖上所傳。
但他們也沒想到,這枚古玉的來曆,蘇摩一清二楚。
準確的說,這一世的父母並不是說的假話,這枚古玉確實是祖上所傳,但卻是地球的那個祖上。
玉佩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山河圖,從工藝來說,像是現代用機床壓出來的玉佩,精致到了極點。
蘇家一代單傳,到了他這代,玉佩自然也從小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起初來到這個世界的前幾年,這枚玉佩的異常,讓他欣喜若狂,覺得是自己的機緣。
但,十年過去了,二十年過去了,五十年過去了。
久而久之。
蘇摩也就將其遺忘。
沒想到生死之際,這枚玉佩竟然第一次展現出了自己的異常。
手中的頑石,第一時間,蘇摩就反應過來,同時,一個詞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靈石?
前世的網絡熏陶,這一世江湖中修仙者的誌怪傳說,都讓他對這個詞不陌生。
借助夕陽的餘光,手中黑褐色的頑石逐漸脫去了表麵的枷鎖,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像是天然大理石一般的紋路,密密麻麻的遍布在頑石表麵,並不透明,但能看到其中有銀色的細絲遍布遊動。
哢嚓。
隨著時間的推移,手中的頑石越來越脆,在蘇摩的握力下,陡然化成了一灘粉末。
隨而而來的,是懷中玉佩傳來的
叮!
檢測血脈,檢測完畢,綁定中
綁定血脈中,唯一綁定,蘇摩
歡迎道祖蘇摩進入永恒之地,執掌諸天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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