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殺了狗官我們都得死!”
高瘦男子猛然大吼一聲,再度踏出一步,手中的砍刀大力往下劈砍。
這一下,他幾乎用儘了全身所有力氣,速度和力量也都完全超過了先前爆發的水準。
但可惜。
嗡....冬....!
他的砍刀還沒完全落下,卻隻見對方持在胸前的那把刀突然以一個奇怪的軌跡劃過。
神奇一般的,兩把刀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他手裡的刀幾乎是一下便碎裂開來,變成碎片往下放射去。
而對方手裡的刀卻依舊像是毒蛇一般,猛地往他喉嚨襲擊而來。
彭!
巨大的力量從高瘦男子身後爆發,將他強行往後拉的退了一步。
但那襲來的刀仍舊是不依不饒,精準的跟了過來,堪堪停在他脖頸前。
“不想讓他死,就丟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地!”
這話一出,頓時不止男子的麵色狂變,他身後所有的持刀暴徒也遲疑起來。
而此時一停下來眾人才發現,周圍本來負責接應他們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被能車上下來的幾人儘數製服在路邊,正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
這才多久,他們竟然反倒是陷入了對方的包圍之中。
“狗...蘇縣長,我們投降,你...你不要殺童隊長”
嘩啦。
有了第一個人丟下武器,其他人也沒了反抗的心思,一個個的將砍刀乾脆扔在一旁,照著要求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從突然發起襲擊,到大逞凶威,再到抱頭投降。
這中間的時間加起來,不過三四分鐘,直接便看呆了旁邊的吃瓜群眾,以及坐在能車上的一眾人。
“蘇...蘇哥,你這...太猛了吧!”孫權下車快步走過來,先是將地上所有的黑刀用腳劃拉到這些人夠不到的地方,隨後才結結巴巴道。
平日裡看到蘇摩在院子練武,以及和封龍之間的切磋。
他們這些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隻能看個樂嗬,根本看不出來半點凶險與高明。
但真的到了剛才這種危機場合,哪怕他們依舊看不懂,卻也能從蹲在地上這些人難看至極的臉色判斷出,兩者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麼巨大。
“老王,你去和張忠元聯係下,這些人我要全部帶走親自提審”
“孫權,通知張老爺子,讓他帶著我們的人過來...順帶,多拿點麻繩”
遠處,荷槍實彈的寶魚縣的城市守衛隊終於是趕了過來。
按照效率來講,能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於衝突爆發後五分鐘之內趕來已經算得上是神速。
生怕被禍及池魚帶走審問,轉眼間,周圍看熱鬨的人很快散開,隔開了一個空曠的圓形空間。
留下六輛能車孤獨的停在馬路上,以及被包圍在中央抱頭蹲下的一眾暴徒們。
“蘇縣長,我是城市守衛隊三隊隊長於翰學,您沒受傷吧?”
距離稍稍近了,在用特殊的身份鑒定儀器辨彆清蘇摩的身份後,守衛隊前方帶頭的於翰學臉色大變,一邊心中高呼倒黴,一邊迅速迎了上來。
今天一大早,他們這些執法小隊的隊長就接到張忠元的通知,說那位新縣長馬上要過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確保寶魚縣的治安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當即,所有執法隊幾乎是傾巢而出,每三條街就有一小隊隨時準備出擊。
但可惜,縱使所有人千算萬算。
也沒算到竟然真有膽大包天的人敢打上這位新縣長的主意,不顧後果的要出此狠手。
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沒事,來幫我看看這些人都是什麼身份,我需要一份他們每個人的資料”
“啊...”沒被新縣長怪罪,於翰學猛的一愣,連忙散去了解釋的說辭趕緊點頭:“好的,蘇縣長您放心,無論這些人後麵站著誰,我們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他當機立斷的低下頭,開始調用儀器檢測身份。
不同於文明時代的分管製。
在廢土裡,每一個地方的管理者都被領主賦予了幾乎全麵的管理權限。
甭說是商業,農業,治安這些基礎方麵的管理,就是率領護衛隊出擊迎接敵軍,發起戰爭,都沒有任何問題。
而現在,儘管蘇摩現在還沒有繳納身份稅賦,拿到剩餘的兩成權限。
但於翰學仍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很快便麵色異樣的調閱出了領頭男子的身份。
“蘇縣長,這人名為...俞紹龍,以前還是我們天元領地東部戰區的戰士,後來因為戰區改製重組,他選擇了退役回家,於末日曆六年三月來到我們寶魚領地,目前是居住在老城區的混混街。”
“混混街?”聽到東部戰區,蘇摩目光微微閃爍。
“是的,混混街是我們老城區的三條主街之一,裡麵居住的都是一些不願意參加勞動,自謀生路的閒散人士”於翰學點頭解釋:“俞紹龍這三年來的工作記錄裡最新的一份是...他承包了五十畝土地,種植經濟作物油葵,但因為...”
“因為什麼?”發覺於翰學結結巴巴不敢往下說,蘇摩微微蹙起眉頭。
他倒是不怕這些人是受到了寶魚縣內這些利益集團的威逼利誘,前來試探他這個新縣長。
以這些人的窮酸模樣,以及手裡拿著的砍刀來判斷,或許隻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能深挖出真相來。
但要是是前任管理者,或者是之前領地發展中留下來的矛盾,導致有了眼下這個爛攤子,讓他來替彆人擦屁股可就麻煩了。
“額...”於翰學又結巴了兩下,隨後才壓低聲音道:“七年五月,上任縣長為了在龍脊江開辟出一條新的支流發展漁業,在枯水期選擇了大興土木,但沒想到突然連著下了一周大雨,導致湧出的河水從還沒挖掘好的支流湧出,淹沒了俞紹龍即將收獲的油葵地”
“不過蘇縣長你放心,記錄上我們已經對俞紹龍進行了補償,是他種下這些作物收獲的八成”
“你放屁!”聽到補償二字,一直低著頭的俞紹龍突然怒吼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
下意識的,於翰學便想掏出腰間的電棍給其來上一下。
隻是才剛剛拿出來,便被蘇摩伸手擋住:“沒事,讓他說。”
“什麼狗屁八成補償,童老狗嘴上說著好聽,實際上錢都被自己全部貪汙拿走了!”俞紹龍猛地抬起頭,露出全是紅血絲的雙眼:“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商人,花錢購買身份來這裡搜刮民脂民膏,你們撈個一年半載美滋滋的走了,可留下來的爛攤子誰來幫你們收拾!”
“蘇..蘇有宗,你隻是一個運氣好點的中間商人,你們自在良坊在桑田鎮隻會...從我們的頭上剝削出利益來,寶魚縣才剛剛過了半年的好日子,讓你來當縣長剝削我們,讓你的自在集團來吸血,還不如...現在就死!”
一番話,俞紹龍說的是字字泣血,句句含憤。
站在一旁的張敏馬上就想開口,解釋兩句。
但一對上周邊本來蹲下的那些人,突然抬起頭顱露出來的複雜眼神,以及之前在車上聽到的貪腐數據。
她沉默了。
或許是因為桑田鎮靠近希望市,有著太多的目光注視,才導致很少有黑暗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發生,越來越趨近於文明時代。
但寶魚縣,這座幾乎被天元領地遺忘的地方,或許才是真實的末世廢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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