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然心裡暗暗祈禱著。
然而就像是這祈禱反而起了反作用似的,還沒等到月上中天。
天空中卻不知道從哪裡彙聚來一批陰雲。
短暫的醞釀了十多分鐘,稀稀落落的雨滴便開始從天而降。
這簡直再糟糕不過的消息了!
用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再次校準了位置後,於然內心戚戚。
雨天行軍消耗的體力,至少是平常的三倍不止!
尤其是考慮到他們還要尋找信物,雨天帶來的視線遮蔽就更加致命了。
還沒抵達抵達信物點。
雨勢已經開始愈下愈大。
無奈之下,於然隻能暫時先找了個像是廢棄掉的小屋,躲進去避雨。
“還好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不然今晚可就難了。”
繼續頂著暴雨前行,耗費體力不說,還極容易患上風寒。
推開屋門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還沒等於然恢複暗處的視力,一道隨意放在地上的醒目標牌卻讓他心中不由一顫。
這是
大約巴掌大小的木牌上,上方寫著‘35’編號,下方則寫著對應的姓名。
古德西。
應該是兩千老兵中的一員。
這難道是他的信物?
於然好奇的拿起手上信物,仔細端詳了一番。
然而這木牌的材質很是常見,並沒有什麼高科技之處。
要是這東西是我的信物就好了.
於然這麼想著,心裡酸溜溜的,不由對這‘古德西’的運氣感到羨慕。
本來他還以為所有人的距離差不太多,但現在看來其實是有遠有近。
這還競爭個啥?
遠的天然就要吃虧,近的不僅能節省時間,還不用在這雨天繼續趕路。
隨手將木牌丟到一旁,聽著門外愈發磅礴的雨聲,於然憂傷了。
他的運氣從來都不好,當年之所以從小隊長退下來,就是因為探查目標臨時更換了路線,情報組的人並沒有及時更新,最後才導致了任務失敗。
沒想到離開避難所加入這天元領地,運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差。
“算了。”
突然的發現,讓興奮了一個下午的於然徹底冷靜下來。
待到十多分鐘過去,大雨稍稍小了點後,他推開門繼續趕路。
既然在先天上有劣勢,那就在後台的努力追回來。
泥濘的荒野如果再耽擱下去,恐怕接下來的路會更加難走。
蒙著頭,大約走出五公裡時。
一道出現在不遠處的人影,讓於然渙散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來。
好像是其他老兵?
對方正趴在地上,用手刨著地麵,似乎在尋找什麼。
“哥們,找啥呢?”
突兀的聲音嚇了對方一跳,直到發現於然身上的衣服和自己差不多時。
地上人影才鬆了口氣,連忙道:“找信物呢,奇怪了,明明是這個位置啊?”
“難道信物不是直接就能看到嗎?”
“不知道啊,上麵寫的是這裡.”
摸了摸頭,人影臉上有些尬住,再度掏出懷裡的小紙條翻看了下。
嗯,位置確認沒錯,就是這裡。
可為啥找不到呢?
“要不給我看看,我幫你核對下位置?”
“咳咳,不用了,謝謝。”
將紙條放入懷裡,人影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聲,沒有繼續和於然搭話。
兩千人互相之間都是競爭關係,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的信物位置,難免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例如順路的人要是把信物給拿走,放到另外一個地方。
那可就是板上釘釘的淘汰了。
見識了這裡的不同,品嘗了這輩子都沒吃過的美食,沒人願意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到避難所裡。
所以儘管互相提防可能會有些過分,但這也是一個士兵應該有的警惕性。
於然點點頭,表示理解。
看著對方挖了一會,他沒在多說什麼,繼續蒙著頭往自己信物的位置走去。
但走出幾步後,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忽然回頭若有所思的問道:
“哥們,我叫於然,偵查大隊的,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古德西,突擊三隊。”
咳咳。
對方的回答嗆的於然連聲咳嗽起來。
古德西?
他的信物不是在五公裡外的廢棄小木屋內嗎?怎麼會在這找?
難道難道是有人將他的信物帶到了那裡?
抬頭掃了眼下著小雨的天空,於然沒有看到任何監視設備。
環繞四周,也沒有警衛的身影。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選擇不告訴對方信物的位置,淘汰是大概率的事情。
畢竟沒人會想到自己的信物,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幾公裡外的另一個地方。
就像當年執行任務,情報組也沒想到目標人物會在出發前一小時更換方向。
要告訴他嗎?
於然頓時有些糾結,腦子裡閃過對方剛才警惕的模樣。
但隻是一瞬間,想起曾經被大隊長背鍋的場景,他不再猶豫。
多少個夜晚,他恨透了那不敢站出來的懦夫情報兵。
恨對方沒有擔當,要讓同伴來背鍋。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人人都想自保,沒人願意站出來主動背鍋。
現在這個選擇的機會又輪到了他的頭上,那還猶豫什麼?
“彆找了,你來晚了,你的信物已經被彆人帶走了。”
“什麼?”古德西愣住,不由抬起頭看了過來。
“我說,有人,把你的信物,帶走了!”
再度大喊一聲,於然頓時感覺自己心頭都通暢了不少。
“就在那裡,大約五公裡左右,你能看到一個小木屋。”
“你的信物就在裡麵!”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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