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領主,紀無命的戰鬥指揮能力雖然極強,但在管理能力上就有些欠缺了。
由於不同人種之間的生活習慣和交流方式完全不同,哪怕有了廢土的強行磨合,一年半的時間內也不足夠讓所有人忘掉先前的所有習慣。
再加上他還將不同人種劃分到一起生活,並沒有刺激著領地內繼續文化融合。
因此,一號和二號聚集地之間的往來相對較多,而與三號、四號聚集地之間的交流就寥寥無幾了。
換而言之,紅花幫的凝聚力其實並不高,隻有極少數時間才會因為利益而團結。
而這也就導致了領地內的一些公共任務,都是四個聚集地換著來完成。
“今晚的江水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哦,是美麗!”
“有沒有熱情的小哥幫我個忙,我們得拉起這該死的接板,不然有敵人爬上來就不好了。”
“爬上來?撒比奧你可真是會說笑話,你要不下去這條江裡試試水溫?”
“滾蛋,伊茲托克,快點來幫我,不然小心我把你偷有婦之夫的事情說...”
“該死,你這個大嘴巴,快點給我閉嘴!”
“我聽到了,快點,說出來,我就知道伊茲托克這家夥喜歡男人!”
“閉嘴,小心我回去爆掉你的...”
河堤旁的簡易碼頭,十多個膚色與夜色融合在一起的男人開著玩笑。
今晚負責碼頭駐守任務的是四號聚集地,其中大量彙聚了生活在非洲,北美洲以及歐洲的幸存者。
又以尼格羅人種為多,戰鬥力相較亞洲人種更強,所以輪轉到駐守任務也較多。
但顯然,人種隻是先天優勢,並不能完全左右後天的發揮表現。
像是今晚執勤的這些人,便很符合一貫的刻板印象。
等到撒比奧和伊茲托克憊懶的拉起第一塊接板,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
而紅花幫這些天修建起來的臨時碼頭並不小,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
數數還沒拉起來的接板,至少有兩手之多!
“快點,這江風吹得我太冷了,我們需要趕緊乾完活回去休息了。”
伊茲托克哈出一口熱氣,吹了吹被凍成黑紅色的雙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災難公告的影響,明明現在還完全沒有開始降溫的意思,幾人卻都能感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寒冷。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
嗖。
黑暗中,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掠過耳畔邊。
伊茲托克下意識的抬起頭,往聲音發起的方向看去。
但可惜他們的手腳並不麻利,臨時碼頭上本在十二點就該點燃的火把,到現在臨近一點鐘依舊黑暗著。
這也導致了聲音響起的地方,用肉眼很難觀察到發生了什麼。
“快點,來幫忙,你在乾什麼呢?”
拉起第二塊拉板的撒比奧喊了聲,打斷了伊茲托克的疑慮。
後者疑惑的歪著腦袋看了看,最終嘿嘿一笑,放心的轉過身就要去幫忙。
然而就在這時,那道尖銳的聲音再度響起。
但不同的是,這次聲音響徹的地方距離他非常近,隻需要低頭便能看到。
噗。
鮮紅的血液從伊茲托克胸口中迸射而出,如柱般的噴泉直挺挺潑向撒比奧。
一根大約手臂粗的弩箭穿透了他整個胸腔,猙獰的箭頭處掛著的猩紅色碎肉。
啊...
撒比奧下意識的想要尖叫。
可還沒等他叫出聲,卻隻見到黑暗中走出兩道熟悉的身影。
“詹森,米爾恰,你們瘋了?”
望見兩人手持的弓弩,撒比奧被嚇得亡魂大冒,連滾帶爬的往後幾步。
同一個領地的人兵戎相見,這放在新大陸並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
但前提是,兩方得有不可調和的利益矛盾啊。
等等...
難不成是伊茲托克這家夥偷了...
“閉嘴,如果你還想活的話,現在就按照我說的做。”
瞪了一眼撒比奧,米爾恰不屑的呲出一口白牙,嘴巴往旁邊努了努。
“當然除非你想給他陪葬,或者是...報仇?”
“不不不,我還想活著。”
撒比奧連忙乖巧的點頭,按照米爾恰指示的方向往後退去,站在一根柱子前。
以他的智商,確實很難在短時間內想明白,到底在哪裡得罪了這兩人。
但很快,兩人的動作告訴了他答案。
剛剛拉起來的接板,竟然又被他們給放下來了!
“你們...”
撒比奧渾身一緊,明明是黑皮膚,但此時臉色卻被嚇得有些發白。
接板,是用來給下水的人以及靠岸的舢板,提供一個爬上來的助力器。
白天用的時候展開,晚上收工後收起,避免可能出現的敵人從接板下爬上來發起進攻。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
一臉絡腮胡的詹森笑了笑,從腰間摸出一把粗鐵匕首扔了過去。
匕首落在撒比奧身前約莫兩米的地方,隻要往前一個墊步就能拿到。
“給伊茲托克這死擊佬來兩刀,你就是我們的人了。”
“除此之外,你還可以有第二個選擇。”一旁舉著弓弩的米爾恰適時補充:“和他一樣,被我們射一箭,然後推到這條江裡去。”
“我..我來,彆..彆殺我。”
在廢土裡,在生死麵前,大多數人都沒有原則。
為了一個關係還不錯的朋友,撒比奧自認沒有理由和持有武器的人拚命。
利索的拿起匕首給已經死透的伊茲托克來兩刀後,他訕笑著,將匕首又丟在一旁。
“這下,我們是自己人了吧。”
“當然...不是!”
詹森和米爾恰對視一眼,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弓弩。
“我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他太蠢了,不然死的人就應該是你了。”
“現在,你還需要執行一個任務。”
“去,把這些炸藥貼在河堤我們用紅色黏土勾畫的地方,做完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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